尽管把给两人送行与贺官的酒场订在了晚上,可中午粮食局的领导给李卫东谈完话,又把张庆军带回城之后,孙中华还是领着所委会的一帮子人,单独给李卫东搞了个欢迎宴。被人劝着喝了不少的酒,李卫东的头有点晕,他心里清楚,从今以后自己就算所领导了,这种公款吃喝的事以后是少不了的,在粮食部门干,各个头头们的最大福利待遇,就是吃喝不用花自已的钱了!
从车里出来,上了二楼,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仔细地打量着这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房间不小,有二十多个平米,进门西墙根是个条几花架,上面摆了几盆常见的花。有文竹、吊兰和一盆玻璃海棠,张庆军上午办交接时告诉他,这几盆花不要了,送给他了,他也告诉了李卫东,昨天晚上,他就把几盆好的花全部搬走了。对于养花,李卫东不懂,他看了看墙上的世界、中国和本省三张地图,又看了一下对面墙上的一幅油画,不禁笑着点了点头。
李卫东只所以笑,是因为这张油画,画的是只用树叶遮挡住了下体的亚当和夏娃,夏娃举着手正接-个光屁股小天使递过来的苹果。这些都让李卫东想到了,张庆军以后的桃色遭遇和不幸人生,他不禁叹道,看来诱、惑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回过头,透过走廊的玻璃窗往外望去,在这座呈放倒的凹字型办公楼的正前方,一排排整齐高大的仓库,排列的整整齐齐颇为状观,两块巨大的外垛台子平铺在楼前,看了就让人心里觉得敞亮舒坦。
这座伫立在粮所北端的办公大楼,修建的更是端庄大气,充分证明了粮食部门当年的财大气粗。这个两层的钢混建筑,外面贴了层金黄色的瓷砖,它的-楼是会议室、值班室、统计办公室、保管员办公室、和-大间用于存放保管器材的小仓库,仓库里存放着防化员、保管员的专业器材,有测温器材、消防泵、容重器、防毒面具等专业器具。楼的两头分别是卫生间和锅炉房。
李卫东的办公室是上了二楼,往左第二个房间,第一个房间是财务室,楼梯往东第-间是副所长办公室,第二间第三间是所长办公室,再往里是间荣誉室,因为界沟粮所是省免检单位,所以里面摆满了粮所从建所以来,获得的各种荣誉证书和奖杯。而在李卫东办公室的西边是乒乓球室,再往西就是卫生间了。
他的办公室虽然比不上所长的套间,可比财务室和保管室要强多了,最起码是个单间了。他的前任张庆军也是个会享受的人,直接把宿舍安在了办公室里,房子的中间直接用铁皮文件柜隔开,前半部分办公,后半部分睡觉。只所以这样做,因为办公室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条件比单身宿舍强多了。李卫东看了一眼铁皮柜后的单人床,打算自己以后的宿舍也安在办公室了。
他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把腿搭在了办公桌上。这种新式的老板桌椅,比以前的老式写字台宽大了许多,厚厚的海绵,和高高的靠背,让他想到了这批办家具的供货商。他知道,这是他们局下属的粮贸商场,帮着各个粮所、粮店采购的,就在明年,他们局的这个商场就会关门,-年后连大楼都会买给农业银行。
看着桌上那-摞上午刚交接过来的帐本,和那两大盘钥匙,李卫东想到了今后的工作。
在粮所里防化员是保管员的头,-切与粮食有关的事,都得过防化员这一关,地位相当重要。他知道,防化员可不是个简单的活,不光是要对保管员进行业务指导那么简单,如果说会计在粮所里管的是钱,那么防化在粮所里管的就是具体的物了。粮所有多少家底,多少节余,每次出库有多少升溢,多少损耗,小金库大约有多少家底,单位每年有多少的隐性收入,防化员大抵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前世的记忆中,他记得刚干防化员那会儿,为了理清帐目,曾连续熬了两晚都没有睡觉,陆陆续续地边干边学,两个多月才把帐目拔拉清楚。
现在这些东西对他来讲,当然算不上什么了。他现在要考虑的是眼前的收购任务,他上任以来主持迎接的第-场大仗。
他可不希望出什么乱子,更不喜欢丟面子,如果出了事,肯定会连带着他四叔的脸一起丟的!他也知道,孙中华肯定会帮他的,可他不想让人帮忙,每个男人在社会上混,都要证明自己能行,都想发出自己的声音!况且他这次就是要证明一下,没有别人帮忙,自已对于些业务也都熟悉,一个小小的防化员,还真不是他的菜。
正在胡思乱想,敲门声和叶晓云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了门外边。
“李所长,你没喝多吧?”叶晓云眉目含情,一袭红裙,火一般地出现在了眼前。
“喝多了,帮我倒杯水。”李卫东把桌上的茶杯递给她后,手却伸向了女人的丰臀。叶晓云闪身帮他把水续满,躲过他的咸猪手,反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个响锛,笑着顺势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便宜没占着,挨了女人的大锛,李卫东揉着脑袋,看着笑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李所长......”
“再拿我开涮。不好好说话,信不信我打你屁股?”不待女人开口说完,李卫东说道。
听到这句两人之间的敏感调笑,叶晓云有些害羞,白了-眼李卫东,说,“又没正形,胡说什么?”
“切,你有正形?那还叫我李所长?好吧!你找李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