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的夜晴安已经决定不去理会他的心情了,就像他并没有照顾到她的心情一样,既然他有心不让她快乐,那么她也要拉着他与自己一起不快乐。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晏寒裳转身了,他走向旁边的长榻上,再次拉起被子,将自己整个儿的蒙在被子里面。
这一天,天气放晴了,没有再下雪,但是天气依然很寒冷,积雪没有融化,百姓依然在愁苦下一顿该吃些什么……
现在,很多百姓都已经吃不上饭了。
其实,沈瑟儿曾经与夜晴安说过,冰块能够保持食物的新鲜度,但是这些百姓并不懂得这个道理,在牲畜死后,担心其烂掉,便都扔了。
如今想来,他们吃不上饭,也是这个原因,若是牲畜都留着,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人吃不上饭呢?
早上,夜晴安洗漱之后,便跟侍卫一起下楼了。
坐在楼下等她的苏后倾见她不是被晏寒裳带下来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正想上前去揶揄她几句,但是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他便哼了一声,将脸扭到一边了。
夜晴安虽然听到了,却没有向他打招呼。在她看来,苏后倾怎么样,都和她没有关系。
一行人吃过早饭,又向掌柜的了解了许多问题,这才去了府衙。
彼时,府衙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一名侍卫上前敲门,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大概他们以为来找他们的是百姓。”夜晴安道:“现在也只有即将饿死的的百姓,才会让他们感觉到害怕了,因为百姓来找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他们开仓放粮。”
闻言,苏后倾表示很赞同,但他还是很别扭地哼了一声,假装让她认为他觉得她的分析并不怎么样。
但是,人家夜晴安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
“公主殿下,那现在怎么办?”侍卫低头询问。
“翻墙进去,让那个家伙出来迎接我。”夜晴安淡淡地说,但是气势却很霸道。
“……”苏后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丫头可真是够狂妄。
“是的,公主殿下。”侍卫说完,便从她的身边绕开了。
半晌后,还没见有人开门,苏后倾开始晃荡起双腿,“不会是他进去之后,就不想出来了吧?让我们一直在这里等着,真的好冷呀!”
这是赤果果的风凉话,但是夜晴安依然没理会他,他只好假装自己说的这句话比那个不是对她所说的。
忽然间,他们听到了门闩拿下来的声音,苏后倾脸色一赧,这门早不开晚不开,偏偏等到他说了这句话之后才开,这不是扇他耳刮子吗?该死!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他只好嘻嘻笑,故作无所谓!
“参见公主殿下。”大门一打开,便有四个人一起出现在夜晴安面前,一个是身穿官服的张恒亮,一个是他的跟班,一个是他的管家,还有另外一个是刚刚进去的夜晴安的侍卫。
夜晴安虽然看不见他们的人数,但是从声音上却听得出来他们大概有几个人。
“张大人真是让本宫好等啊!”夜晴安冷笑。
“是下官的错,求公主殿下恕罪,近些日子以来下官因为雪灾的事情忙晕了,所以怠慢了公主电视,请公主殿下莫要与下官一般见识。”他将脑袋低到了地面上去了。
夜晴安依然哼了一声,“是很忙。”
“是是是,多谢公主殿***恤下官。”他不跌地说道。
“公主殿下舟车劳顿,不知先进府歇息可好?”他问。真是奇怪了,下这么大的雪,这看起来只有四岁的小丫头片子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路上的滑坡没有要了她的命?凄迷的风雪没有让她迷失方向?
还有……这四岁的小丫头……真的是公主殿下吗?公主殿下不是应该坐在皇宫之中享受锦衣玉食吗?
他忽然怀疑,眼前的夜晴安到底是不是真的公主殿下?还是只是来骗吃骗喝的?
“好!”夜晴安脆生生地回答。
“公主殿下有请。”张恒亮站起来,为夜晴安指路,他悄悄地看了夜晴安的眼睛一眼,却听夜晴安道:“是不是想确认我是不是真正的瞎子?”
张恒亮全身一抖,“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连忙低头。
夜晴安继续往前走,没说话。
世间之人多是如此,他们只敬重位高权重者,鄙视弱势贫穷者,有时候她在想,如果她没有公主这个身份,还有几人愿意真心待她好?
张恒亮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夜晴安一眼,为什么明明年龄这么小,却能准确洞悉他人的想法?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又打了个寒颤,快速地低下了头,继续往前走,直到来到内殿,安排夜晴安坐下了,且倒好茶了,他才敢再次出声。
“公主殿下,请恕属下冒昧地问一句,您这次来……所谓何事呀?”
夜晴安抿了一口茶,道:“我是为了此次雪灾的事情而来的,不知道张大人有没有收到我父皇的飞鸽传书?我的父皇说了,势必要开仓救人,现在是非常时期,希望大家团结一致。”
这句话自然是瞎掰的,但是其有存在的合理性。
“啊……”张恒亮吃惊地说:“皇上的飞鸽传书下官并没有收到啊,若是收到了的话,也早就按照皇上所说的去做了。”
“收没收到都没有关系。”夜晴安道:“现在开仓放粮也是可以的,百姓们都还没有饿死,只是饿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