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浮现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好了。”
还未等卫檀轻反应过来,傅千诀就放下了手中的白玉梳,可是手里仍是不舍放下卫檀轻的青丝。
镜中女子三千青丝皆垂了下来,只松松的被一条发带绑了起来。
“这是什么啊,真难看。”
傅千诀看卫檀轻面上根本遮掩不住的笑意,可嘴里却仍是说着口不对心的话,故意冷下了脸,刮了刮她的?子。
“我每日对着铜镜练习怎样挽发,二十年来的英名都毁了,你竟然还嫌弃。”
卫檀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搂住了傅千诀的腰。
“你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走。”
言语里分明带了不舍,傅千诀现在被封王,他们二人聚少离多,心中着实有些难受。
“过两日就回去,不过下次……我再来京都,就不会走了。”
傅千诀的手在卫檀轻柔软的发上抚摸着,眯了眯眼,朝紫禁城的方向看了过去。
下次再回来,他就不会走了。
“我说来卫府提亲,你又不肯。”
傅千诀语气里难得埋怨。
“哥哥未曾娶亲……”
“卫阑钰未曾娶亲,你这做妹妹的不能抢在他前头成亲,是不是?”
傅千诀睨着卫檀轻,见卫檀轻一脸讨好的看着他,当即什么重话也说不出口了。
“卫阑钰也真是的,求娶了姜家小姐这么久,还是没能娶进府来。”
傅千诀自然是知道原因的,这样说出来,不过是为了逗逗卫檀轻。可是却见卫檀轻面上爬满了担忧之色。
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一从封地回来,就赶来了卫府,却见卫檀轻站在这客房,并不是她的屋子,一时也忘了问。看檀轻这个脸色,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
傅千诀双手搭在卫檀轻的肩上,微微退开了些许距离来,眼睛盯着她。
卫檀轻叹了一口气,面上是愤恨之色,“洛长风那个渣滓,竟把锦棠掳了去!锦棠……到现在还没醒,哥哥在我的屋子里陪着她。”
傅千诀听到“洛长风”三字,眼中划过一丝冷意。他这半年来也一直在寻找洛长风的下落,可是洛长风躲藏的本领着实高强,一直没能寻到他的踪迹。可现在他竟自己现身,还……掳走了姜锦棠。
“姜小姐可有大碍?”
傅千诀语气也有微微的担忧,这个姜小姐性子是十足十的对他的胃口,否则他也不会在那么容易暴露的时候,借那么多银子给她。
“锦棠身上受了些皮外伤,只是……舌头上的伤,有些厉害。”
舌头?怎会伤到舌头。
傅千辰皱眉,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
他震惊得瞪大了眼睛,面上难得出现这样大的情绪波动。
“那个渣滓!”
傅千诀紧紧握住了拳头,掳走一个女子就已经够下作了,竟还……真真无耻到了极点!
“我把你给我的药给了锦棠,还不知……她何时才能清醒过来。”
傅千现在在你的屋子吗?洛长风……现在身在何处?”
“哥哥来了之后,我才从那方过来的。洛长风……应该是被哥哥关起来了。”
卫檀轻面上看起来有些许疲倦,她本就浅眠,加上这几夜一直睡在客房,夜里没怎么睡好,白日还要去照顾锦棠,身子有些受不了了。
傅千诀见她的模样也不再问什么,将卫檀轻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卫檀轻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身子就落入了温软的床褥中。
“我等你睡着了在去找你哥哥,睡吧。”
傅千诀坐在床头,眉目温柔的看着卫檀轻,温暖的大掌在卫檀轻面上摩挲着。
“好……”
卫檀轻睡意昏沉,眼皮沉重,握着傅千诀的手就进入了梦乡。
傅千诀看着卫檀轻熟睡的脸庞,记起幼时,他们初相遇时的情景。
那时的傅千辰还是宫中最为受宠的二皇子,父皇恩宠,众人巴结。可就是被这样的恩宠宠过了头,他自己竟生出偷偷出宫的念头。诚然,他也这样做了。
他那时,左不过十一二岁,手里拿着从宫中拿出来的珍贵玩意儿,从街头,直直吃到了巷尾,还买了许许多多的新奇玩意儿。
他那时哪懂得什么财不外露的道理,见着什么就买什么,也算是他自找的,被心怀歹念的人给抓住了。先是搜刮干净了他身上的财物,然后竟还打算把他给卖了。
那群歹人把他关在一个沉闷阴暗的地窖里,商量着过几天就把他卖到一个村子里。可就是在第二天,他遇到了卫檀轻。
那个和他一样,偷逃出府,被绑来的卫檀轻。
卫檀轻当时不过四五岁的年纪,竟有胆子一个人偷跑出府,这让他佩服得很。二人都是小孩子,加上都被绑来了这里,关系自然就好了起来。
也是从卫檀轻口中知道,她原来,是卫将军家的小女儿。
那些拐了他们来的贩子哪有一个是好东西,不给吃,不给喝,还动辄拳脚相加。傅千诀想着自己是男子,又比卫檀轻年纪大,所以一直护着她。
即便皮肉之苦受的少,可是不吃不喝数日,卫檀轻小小的身子怎么受得了。过了两日,就发起了高热。
傅千诀心中怕极了,央求着那些人贩子找大夫,可是那群人哪里会为了这群拐来的孩子花钱请大夫。对傅千诀的要求全无理睬,傅千诀只好讨要一些水,那些人受不了傅千诀的嚎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