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发达了。
这是姜府下人里共同的认知。昨日招弟上前扶住了锦棠之后,就一直在栖棠居内近身伺候小姐。
哪像他们,不仅被香吹责骂了一番。还被扣了一个月的月俸!
可这也不能怪他们,谁知道诅咒皇上的巫蛊厌胜之术到底是姜锦棠做的还是甄云妩做的?
如果是甄府栽赃嫁祸那还好,若真是姜锦棠真起了什么念头,那与她越亲近就越危险。
命只有一条,谁会嫌命长。
也不知招弟是抱对了大腿,还是沾染了腥臊气啊。
香吹现在立身站在锦棠床前,看着招弟给锦棠喂药。心中虽有微微的失落,毕竟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她做的,除此也没什么其他嫉妒的情绪。
“香吹,你去收拾一个房间来,让招弟和你一起住下。”
招弟给锦棠擦嘴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锦棠一眼。又低了下去。小声说道:“谢谢小姐……”
锦棠见香吹没有动作,皱了皱眉,语气沉了下来,“怎得还不去!”
香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锦棠一眼,眼中泛起水花。却也福了身转身就出去。
锦棠微微叹了口气……
“这几日就由你贴身伺候吧。”
“是。”
香吹的确对她忠心耿耿,可是,到底是机智不足啊。
锦棠看着眼前有明显放松的招弟,勾了勾唇。
若不把你放在身边,怎能抓住你的动作和小心思呢。
似是觉得锦棠现在已经相信自己,招弟壮着胆子问了一个问题。
“小姐,你怎么……不是查到底是谁陷害我们姜府呢?”
招弟的声音低低的,声音还带着稚气,这样问来着实有些天真无邪。
“招弟相信我们是被冤枉的吗?”
锦棠躺在床上,捉住了招弟的手,一脸殷切的看着招弟。
“招弟……自然是相信的”
招弟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她当然知道……
“我也想去找证据,可是……”
锦棠揩了揩眼角的泪,“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今年也不过只有十三岁。又是个女子,哪里有办法?”
招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又很快敛了下去。
“那小姐现在有找到什么证据吗?”
招弟故作好奇状,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纯真,却是……装出来的。
“我心里压着这件事已经许久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一定不能说出去。”
锦棠神色严肃,压低了声音。
见招弟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头,再三保证不会说出去,这才开口道:“我派人去甄府,找到了甄云妩和一个神秘人的通信,上面……就写了甄云妩栽赃姜府一事!”
锦棠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显得有些诡异。她盯着招弟的脸,将她脸上明显慌乱的表情尽收眼底。
最迟明晚,招弟定会有所作为。到时,她只消瓮中捉鳖,顺藤摸瓜就是了……
是夜。
月光皎洁,清冷的月光透过纱窗洒了一地。将栖棠居晓得清亮。
锦棠睁着一双眼,等着招弟的作为。
她都告诉招弟这样明显的证据了,如果她真的是甄云妩的人,自然会想方设法把那所谓的证据偷走……
屋外传来猎猎的响声,像是衣袍翻飞,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锦棠绷直了身子,她的枕下有一把匕首,如果招弟起了歹心,至少她还有反抗的能力。
咔——
窗外传出一阵声响。
为何会是窗外?
锦棠皱了皱眉,脸上有些汗涔涔的,把枕下的匕首握在手中藏进了被褥。
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响起,这样的脚步声,会是招弟一个小丫头发出来的?
身子绷得越发直,肌肉都僵硬了起来。
来的到底是谁?
锦棠紧闭着双眼,呼吸有些急促。
脚步声停了下来,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来人已经站在了她的床前。
握着匕首的手收紧,掌心出了一手的汗。
来人弯下了身子,滚烫的热气喷薄而出,打在锦棠的脸上。
姜锦棠的脸又苍白了几分。
竟是个男人!
甄云妩好狠毒的心思……
一只温暖的大掌抚上了她的面,姜锦棠猛地睁眼,握着匕首的手直直朝来人刺去!
“啊——!”
锦棠有些痛苦的喊痛声响起,匕首“叮咚”一声落在了地上。
姜锦棠苍白了一张脸,对来人拳打脚踢,甚至连嘴巴都用上了。团巨肝圾。
狠狠咬在来人的手上。
可来人竟一点反抗都没有,任由锦棠踢打。
“原以为你真的奄奄一息,得了重病,看来还是这样的精神。”
略带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锦棠的动作一愣。
她刚刚一心只想打杀来人,根本没顾得上抬头看来人的脸。
可是这声音,锦棠却是熟悉得很!
“小骗子现在可是变成小泼妇了。”
来人正是卫阑钰。
他原本是打算把锦棠要他查的元德和甄府的关系告诉锦棠,可就在不久前却听说锦棠患病的消息。本是打算第二天,白日里来,听了这个消息后便再也坐不住,便在深夜偷偷潜了进来。
刚刚看锦棠的睡相,一张小脸苍白,明显得睡不安稳,还真以为锦棠得了重病。可现在,看锦棠对他拳打脚踢的样子,一颗心才算安稳。
没事就好……
卫阑钰将锦棠散落的头发撩至她的耳后,手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