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花终于去了他该去的地方,那就是大熙的刑部大牢。大熙的刑部大牢已经没有像以前那么热闹了,自从京城战事吃紧,耿连安为了扩充实力,就把大部分的犯人都放出来了。他把这些犯人稍微训练一下就充军做了士兵。当然,那些十恶不赦的罪犯,耿连安也是不宽恕,立刻将那些犯人斩首了事。所以说现在的刑部大牢可谓空前的宽敞,阿木花进大牢的时候,这里可谓空空如也。狱卒就干脆让他一个人住了一间好大的牢房,也算是给他一个特殊的待遇吧。
阿木花被关进去之后,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捆着,这也是耿连安的无奈之举,捆老虎不得不用结实一点,要不然他一个发威,那些狱卒只怕都不是他的对手。阿木花坐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心里是相当的郁闷。郁闷是很正常的,想他阿木花英雄一生,今天竟然做了大熙人的俘虏,这叫他回去以后如何见他的父老乡亲啊!他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悔恨和懊恼是他的主旋律,可是没用,这一切早已成为了事实,想挽回已经不可能了。阿木花长叹一声瘫坐在地上,最后竟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
就在他还在快要进入梦乡之时,一个渗人的声音晃晃悠悠地从远处传来,那声音凄凉而阴冷:“我好惨啊!阿木花,阿木花,还我命来!”
阿木花就觉得头皮发麻,下身发紧,有种要尿尿的感觉。鼓足勇气回头,就见在牢门口转角处忽然出现了一个怪诞的身影,就见一个硕大的身躯,披散着头发,黝黑的皮肤,鼻子只剩下了两个窟窿眼,尤其是她的嘴唇竟然耷拉着一根长舌头,肥硕的身体一颤一颤地靠近过来,嘴里还发出摄人心魄的声音:“阿木花,你害得我好惨啊!阿木花,你还我命来!”
这可是在三更半夜啊,昏暗的大牢,本来就阴森可怖,这位一出现,可算是把阿木花吓着了,他惊恐地往后退着:“不要,不要啊,你不要过来,不要啊!”
来者根本不为所动,依然慢慢靠过来,她的身边还神秘地弥漫着白色的烟雾:“阿木花,你好狠的心啊,阿木花,我要带你走,阿木花!”
“啊!来人啊!救命啊!”阿木花喊了一声就晕过去了。那个东西见阿木花晕过去了,这才站起身,对后面放烟雾的公孙秀说道:“行了,这回我看差不多了,等他醒来之后,看看他是不是疯了,要是他还没有疯,我们再换几种花样吓他!”
公孙秀对殷絮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丑的不能再丑的女子竟然是个文韬武略的帅才,设计诱出阿木花,装神弄鬼让他落入陷阱,然后用绊马索将他一举擒拿,最后再利用阿木花的特殊地位逼退北胡军队。这一系列动作堪称完美,我公孙秀本来以智商高自居,和这一位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娘娘,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公孙秀在殷絮雨面前,完全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学生,虚心地向她请教。
殷絮雨拔出嘴里的假舌头,仍在地上:“你怎么还娘娘娘娘的叫,我不告诉你了吗,我已经不是娘娘了,叫我絮雨,或者小雨也行!”
在这阴暗的大牢里,公孙秀倒不觉得殷絮雨有多恶心,或许是最近她的表现太过优秀,或许是他的眼神确实不太好,反正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有了质的改变。
“好,小雨啊,你说你这样做,是吓唬一下阿木花,可是,会把他吓疯吗?”
殷絮雨呵呵一笑:“我不是说了吗,他要是不疯,那就多吓几次,总会疯的嘛!”
公孙秀有些不解:“那,那干嘛一定要吓疯他呢?”
殷絮雨神秘一笑:“你啊,也算是一个聪明人了,怎么就猜不到胡人下一步要做什么呢!”
“胡人?”公孙秀有些不解,心说这跟胡人有啥关系?公孙秀摇摇头,“这个,胡人,我想,他们下一步应该,应该继续攻城吧!”
殷絮雨一拍他的脑门:“真是猪脑子,主帅丢了,他们还攻什么,他们还怕整不死他们主帅啊!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派人来找我们要人。”
“要人?他们凭什么来要人?”
“哎哟!你怎么忘了,我们的齐王现在还在北胡人手里,稍微有头脑的人都会想到,他们要用齐王来换走阿木花。”
公孙秀恍然大悟:“哦,有道理,不过,我们干嘛要把阿木花弄疯呢?”
殷絮雨嘻嘻笑道:“你没做过生意吧,我这么做就是不让胡人得了便宜,你可知道阿木花在北胡中的地位,他要是这么毫发无损的回去,我们肯定又要遭殃,所以呢,为了自保,对不起了,他必须疯狂,他要不疯,我们就要疯了。”
公孙秀这下完全明白了,他拉住殷絮雨的手,忘情道:“我知道了,原来你是想先把阿木花吓成疯子,然后再跟北胡人换齐王,是这个样子的吗?”
殷絮雨一拍他的肩膀:“聪明,齐王是我们大熙的王爷,北胡人要是用他来交换,我们没有理由拒绝。可是要放走阿木花,对我们威胁又太大,所以我就用了这一招,让北胡人换走的是个疯子,是个废物,然后我们趁机给他们致命一击,收复濠州不是不可能的。”
公孙秀大为感叹,他一把又就把殷絮雨的手拉住了:“哇!我的小雨真是高人啊!”
殷絮雨被他这么一抓手,竟然扭捏起来:“干嘛,都把人家的手都弄疼了!还说是你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