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怎么会在这儿?”
面对突然出现的夏侯淳,夏宇渊却显得十分意外。
他神色淡漠地看着夏侯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讥讽在里面。
“父皇您一向都不来北苑的,今日怎么会有空来这里,还来到了聚雅阁。莫非,您是想念母妃了,所以才过来瞧瞧的。”
夏侯淳明白他话中的讥讽,他这个儿子一项都对他这个父皇有偏见。
如今二十年了,他一如既往,也从未变过。
夏侯淳也不以为然,早已习惯了他这个态度。
所以,他没有恼怒,而是看了他一眼,“朕有些时日,没见着你了。所以,就过来看看。”
“是吗?”夏宇渊不领他的情,表情依旧冷冷的,没有任何变化。
他自幼便懂得了,情这个字眼里在皇宫中那只是个极为廉价的东西,并不值得他去珍惜。
夏侯淳也是如此,他对他身边的女人一样,也都是绝情绝义,他母妃便是其中之一。
当年母妃病危,他在门外苦苦的求他前去见母妃她最后一面,可等来的只是他一句永不相见这四个字。
母妃最终含恨而终,而他对他的恨也是从那天开始的。
二十年,他没有一天不恨他。
夏侯淳明白他心中那抹恨,二十年了。
他的儿子足足恨了他二十年,这二十年他自己也过的并不舒坦。
他只是希望他能放下当年的仇恨,好好的生活,可是他没有如他所愿。
夏侯淳见他并不想与自己多做交谈,便将眸光移向了他身后的凝香。
“她是……”夏侯淳看着他身后的凝香问道。
夏宇渊想也没想便道,“她是儿臣选的正妃!”
“正妃?”夏侯淳狐疑地将眸光扫向二人。
突然听到夏宇渊这句话时,凝香小小地吃了一惊,但是很快便恢复了神色。
夏侯淳是何等人物,什么事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什么正妃?他何时准许他纳正妃了?
“哦,是吗?”夏侯淳凝眉,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夏宇渊听后,抬眸冷冷地直视着他。
他知道夏侯淳从不在意他纳妃的事情,只是今天他的神态似乎有些异常。
果然,等他话刚落,夏侯淳便又说道,“婚姻大事自古由父母做主,何况,你是王爷,身份尊贵,怎可随意与人私定终身,这要是传了出去,皇家颜面何存?”
“皇家颜面?嗬,这所谓的皇家颜面也不过是一张脸皮而已。即使做的再好,装的再衣冠楚楚也只不过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即使如此依然也抵不住悠悠众口。况且这婚姻大事,关乎着儿臣一辈子的幸福,儿臣自然不能马虎。儿臣要亲自选一位真心所爱的人为妃,以免到时害人又害己。”
夏宇渊眸光凌厉地注视着夏侯淳。
他这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夏侯淳眯了眯有些冷的眸。
凝香看了看夏侯淳,又抬眸望了夏宇渊一眼,见父子如仇人相见互相凝视着对方,忽感觉到这股气氛越来越不舒服,压抑地令人难受。
她看着如同水火的父子,美眸幽转。
突然开口道,“原来您就是皇上,一直听书中说过什么各朝各代的皇帝,但是从没见过,今日一见,为何和书中的人物完全的不一样。”
“凝香!”夏宇渊回眸对她轻轻呵斥道。
凝香不明白夏宇渊什么意思,但见他眉头皱起,似乎隐隐有些不悦。
可她只是想打破这抹沉重的气氛而已。
夏侯淳见凝香有些小小地委屈,她微微扁了扁嘴,但看他的眼神却是灵气逼人,望着这张酷似佳儿的脸,夏侯淳的心竟有些一丝心疼。
“你叫凝香!”
凝香抬眸看着他,欲张着嘴要说些什么,站在凝香身旁的夏宇渊却突然站了出来,他眸色不悦地瞪着夏侯淳,将凝香整个人掩饰在了身后。
生怕抢走了他的凝香似地,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慌乱。
夏侯淳望着夏宇渊的眼睛,似乎从那双装作淡定地眼眸里,捕捉到了那抹慌乱之色。
仅仅只是一眼,他便看出了夏宇渊的担心。
他眼眸微微地眯了眯,对于夏宇渊的慌乱,夏侯淳却十分的淡定自如。
他凝视着夏宇渊,夏宇渊眼中有着挑衅的意味。
“父皇,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宫了,要不然宫里发现您出来这么久,该担心了。”他这是在赶他走,不想他留在这里。
夏侯淳自然明白他这儿子的心思。
但是,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忌惮自己,而且,他那么害怕自己接近那位姑娘。
莫非是——
夏侯淳似乎明白了夏宇渊眼中那抹敌意和愤怒来源何处,原来是因为她。
这姑娘竟有着与佳儿相似的一张脸,她究竟是何来历?
但见,夏宇渊对自己如此排斥,他也不便再次多呆,以免加深他心中的怨恨,还是先行离开,然后派人好好查查此女的来历。
夏侯淳看了夏宇渊一眼,“朕还有要事要去处理,就先行回宫了。有时间,你回宫里,看看朕。朕年纪大了,没多少时日了,只想多看看你。”见夏宇渊一脸的冷漠,对于他的话罔若未闻,夏侯淳心里一怔刺痛,但表面却是一副淡然。
他看了夏宇渊几眼,见他仍旧无动于衷,最后,黯然离开。
凝香自始至终都观看着夏侯淳的神色,她看着夏侯淳黯然离去的身影,还有夏宇渊冷漠绝情的面容,竟然对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