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段鸿飞之前,就连段清檬都以为段鸿飞在装病。-叔哈哈-但见了段鸿飞一眼之后,她确定段鸿飞是真的病了,还是内里器官逐渐衰弱的病,不是那么容易医治的。
毕渊的话,言犹在耳。
“冥王在生死册上做了手脚,今后,只要关系与‘女’王亲近之人,一旦身死,便会彻底消亡,再无复活机会!”
出了房‘门’,她深呼了一口气,“阿濯,你之前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已经派人去寻无心了。”沈栎濯回答的却是另外一句话。
段清檬这一生就没怎么修炼过治疗系的术法,要是表面的伤痛,她还能用妖力治愈,一旦涉及内脏的衰竭,她就不太能治疗了。段鸿飞的内脏的急剧衰竭,她除了用妖力灌输维持其生命力,暂时找不出修补恢复的方法。
“那他人呢?”段清檬的声音提了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即将要死去的人(妖)面前,还是这么的无力。
“清儿,我也不知道。”纵然沈栎濯算漏无疑,在没有一丁点消息的情况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段鸿飞慈爱的目光在眼前闪过,段清檬的眼里多了几分‘阴’郁,“先用宏博赌馆的势力把柳家赶出景‘波’城吧。”
“好。”沈栎濯认真的点了点头。
余镜宸磨磨蹭蹭的从树影后面走了出来,他不自在的对上沈栎濯恬静的目光,“沈哥哥,我……只是路过罢了。”
“那正好,你和清儿聊聊。”沈栎濯推着轮椅离开,留给两人空间。
清浅的月光落在了他的后背,便如披上了一层薄纱,余镜宸目送着沈栎濯离开,脚尖踢了踢前面的碎石。
“你要是想对付柳家,我可以叫娘亲帮忙的。”他抬起了眼,双眼和被濯洗过的葡萄一样的亮。
“不需要。”
他塌下肩膀,想尝试着找出一件自己能够帮上她忙的事情,想来想去,他想不出一件能帮她的事情。甚至于,在短时间内闻名天下的宏博赌馆就是段家的,他都不知道。
她见他忐忑的站在一边,想开口又不知如何组织语言,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段清檬,你睡得着吗?”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扯着她衣服的一角,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小孩子,以天真无邪的目光期待着她转头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要是睡不着,你还能陪我睡吗?”她转过身,直白的表述了自己的想法。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女’子这类语言可视为对男子的无礼。
他‘摸’了‘摸’嫣红的耳朵,那里烫烫的,“你要是睡不着,我可以唱歌给你听,一直唱到你睡着为止。”
“那姑且试试吧。”段清檬轻轻一笑,笑容绽开的那一刹,如同夜间绽放的妖‘花’,令世人无法阻挡靠近她的‘欲’求。
他握着拳头,脚步轻快的跟在她身边。能为喜欢的人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这让他很快活,即便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对于段清檬而言,少睡那么几天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看着余镜宸傻傻的跟过来,她觉着不太好拒绝。
在听到余镜宸开腔低唱的时候,段清檬觉着让他给自己唱歌,是个不错的选择。他的歌声很好听,柔柔的,和他偶尔抛去利爪之后的乖巧一样,让人舒服。
声音渐渐的低了,沉入了夜‘色’,再也不见一丁点的起伏。他唱着唱着,睡着了,瓷白的脸上还漾着孩子般的喜悦与纯真。
她把他抱上了‘床’榻,自个儿下了‘床’,出去外面站着。夜还是泼墨似的黑‘色’,偶有一两颗星子缀在星空的幕布上。她想,若是段鸿飞真快死了,她会到冥府捣‘乱’的。
段鸿飞对她很不错,不论何时都好得过了头。
在第一缕晨光穿透窗子,进入房间的时候,余镜宸睁开了眼,在一瞬间的深情‘迷’茫之后,他发觉自己在段清檬的‘床’榻上睡着,他懊恼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比她还要早就睡着了?”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发,他打开‘门’,四处张望,看见了段清檬和沈栎濯,两人正在下棋,狼妖听话得和条家养的小狗似的,偶尔高兴的撒欢,偶尔又蹭蹭沈栎濯的‘腿’。
“既如此,我去找他。”说话间,段清檬又下了一子。
沈栎濯捻着棋子,抬眼瞧她,“你知道的,无心会提出条件。”
“我不高兴就不答应,但他必须答应我。”她说这话的时候任‘性’得像个孩子。
沈栎濯不再阻止她,“那你得注意一个人,归拔祭司——挞多海。”
整合了一下他们俩的对话,余镜宸惊愕道:“无心神医是归拔的人?段清檬,你要去归拔把无心神医找回来?”
“嗯。”段清檬点了点头,最后下了一子,“和棋。”
余镜宸绞着衣角,看看她,又看看沈栎濯。他们俩说话总是熟稔得像是认识了好多年一样,相互间都知道对方的想法,而他总是慢了一拍。
“段清檬,我能和你一块儿去吗?”他承认自己有点不自量力,但沈哥哥没可能与她一同去归拔,他想跟着过去。
她将棋子一粒粒捡进了棋盒,“你去,能帮什么上什么忙呢?”
他望着她,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能唱歌给你听。”
沈栎濯瞥了段清檬一眼,心知她的答案,便委婉道:“宸儿,你留在段家吧,我已经通知人叫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