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在远离蒲端国一千多里的地方才找到了田王我们的龟船泊在港中,离得很远就能看到,它太大了
在它旁边的那些小船都显得微不足道,岸上聚集着许多人,三三两两地,冲着我们的龟船指指点点,可以想见,当它第一次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时候,曾经引起过多么大的震动
我们将船靠过去,只有田王和十几名军士守在船上,苏将军不在
我们见过田王,向他汇报了地罗哈兹城的所作所为,当他听说了白荆的下场之后,沉思着说,“他也算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背叛使命,只给了他十年的享受,剩下的是无穷的折磨和煎熬,我倒希望他还活着,有机会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问他,“王,你追到这里,可曾抓到蒲端国的海军首领?”
“又是一个叛将,”田王只说了这么一句可不是,我们在讨伐自己的叛将时,又逼迫出另一个国家的另一位叛将
如果我们不出现,他可能还耀武扬威地横行在苏禄海上,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国之栋梁,表面上保家护国,实际上与盗匪勾结
当白荆的王宫轰然倒塌的时候,他跑得比谁都快
“发现他的踪迹了?”姬将军问道
田王大笑起来,“如今再找他还有意义么?我看到你们,才是最快活的事情!”
我们都有同感,自从黄海出发,到现在,我们都发现,真的是一刻也离不开我们的田王,他的坦诚和正直,是凝聚我们所有人的无形力量追随在他的身边,无论干什么,都是我们所有人认为的唯一正确的事情,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像白荆那样,自己守着成堆的黄金珠宝,却没有了祖国,搂着表面上顺从却时时刻刻离心离德的女人睡觉,高高在上却不得不向一种结网的海蛛寻求安全,甚至连自己的祖宗来历都不敢想
这样的日子,我们每个人都过不了,一天也过不了
而我们,虽然每天居无定所,惊涛骇lang,但是我们很惬意,在乌云密布的前方,我们总能看到光明,在困境中,我们都知道,胜利总会走到我们一边
姬将军向田王报告说,“我倦蒲端国的安民告示,把您说成了‘大汉帝国履海之齐王’,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在想,田王是从秦末走出的田王,而现在是大汉王朝,我们惩戒的是秦朝的叛将,却打着大汉的名义,这样的困扰从蒲端国一出来,就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正好姬将军提出来看田王怎么解答
“秦和汉,并非是哪一个人的秦和汉,这些只是一个符号,在这些变化着的符号下边,总是有着一个不变的东西——种族、文明、风、雨和土地,”田王说,“白荆背叛的是祖宗,而不是秦朝,从这里来说,我田横来剿灭他,真真是天经地义!”
正说着,苏将军已经派了人回来送信两名军士,雄纠纠走进来向田王回话,田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六角站在旁边,田王示意六角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他们坐在那里,先慢慢地把水饮尽
这个时候,田王像个老农,看着两个外出归来的儿子,等他们喝完了水,才问,“苏朗有什么发现?”
“回王,苏将军率领我们,一直赶着敌人,到了一处叫做奥罗拉的地方,那里地势狭窄,再往东是一片开阔地,丛林高山,他说到底如何,还要等王的示下现在,我们正在奥罗拉扎下营寨,按兵不动”
“奥罗拉?”
“是华沙公国的边境地带,我们一路上,公国各地都给了我们大力的支持,最次也是声援我们,所以,苏将军让王不必担心我们”
“那好,我的意思,他国的叛将,就给他留一条生路,我们追了他这么久,相信他已成惊弓之鸟,是非对错,就由他在以后自己去体会,我又不是他爹……你们去告诉苏将军,马上回师,我们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两人领命,退出门外
在等待苏将军的日子里,我们就在华沙公国游览观光,这里虽说气候有些炎热,但还不是不能接受,两位将军每天留下一个护船,另一个保着田王及老夫人,到岸上走动
而我也有了时间,每天带着五位老婆四处闲逛,领略海外的风光
华沙公国是个以农业为主的小国,它位于棉兰老岛的正西端,地形像个鸡大腿,而它的都城就坐落在三宝颜
几天后,公国的使者找到我们,说,国王要见我们
正好苏将军的人马也回来了,从奥罗拉到三宝颜,他们只走了三天时间我们开始商议,怎么去见华沙公国的国王
“不能丢份儿”这是田王最基本的要求其它的事情,他要我来替他准备
不丢份儿,这是什么要求?无非是不能让对方小瞧我还是头一次听田王这样要求我们的一次外交行动
这样的行动,我好像还有些印象,隐约觉得在什么时候,这类的交往已经很是频繁,一国的元首那是要带上夫人的,大概还要检阅双方的军事力量
会面那天,公国的海军首先在岸边列队,他们气势庄严,一拉溜儿二十艘小舢板,上边笔直地站着扛着长矛的士兵,喊着口令,向我们致注目礼,没想到,这种礼节,从那个时候就有了
苏将军悄悄对田王说,“我已搞清楚了,这是华沙公国的全部海上力量”
二十艘小舢板,田王面色凝重,挺挺腰杆,一挽夫人的胳膊,他说,“很强大”
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