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晃即过,不觉天色早晚,已是皓月当空,满天星辰,正是个晴朗的夜晚。
宣凤城宫殿内,地势最高处筑起一个脱俗优雅,古色古香的亭子,名叫观景亭。人在亭中,不但可以饱览宫殿内美轮美奂的建筑,也可以眺望远处朦胧的奇山峻岭,瑰丽磅礴之景可尽收眼底。此刻亭中只有一个影单影只的少年,他并没有去看眼下那些金碧辉煌的建筑,也没有去看远处的风景,而是抬头看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此人便是雪云冲,他刚从城外返回,寻找龙石兰未果,再一次扫兴而归,失意的他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当月光朗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一种淡淡的哀愁登时涌上心头,以至一时之间忘了自我。
雪云冲抬头望向那遥远星空中悬挂的那一轮明月,放佛看得不是月亮而是一个他一直思念着的人。正当月亮之上渐渐呈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容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师兄!我正四处寻你,原来你跑这里来了。”正是冷初惠的声音,她说着向雪云冲走了上来。
“师妹,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雪云冲闻言转身,看到了师妹也是不动声色,淡然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想问问你有何打算,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冷初惠这样说。
雪云冲闻言,当即回道:“我得先送紫妍姑娘回紫云派。”
“她自己不会走吗?为什么要你送?”冷初惠不大高兴的说。
“她的伤势颇重,而且和我不无关系,我护送她一程也是应该的。”雪云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冷初惠仍要反驳,说:“她不是还有师傅照顾吗?怎么还劳你费心?”
雪云冲道:“看来你有所不知,紫云真人中途有事提前回去了,临走前还叮嘱我替他照顾紫妍姑娘呢!”
“你是一定要去了?”冷初惠急切地问。
“当然要去了。”
冷初惠思索片刻,略显沮丧的说:“既然这样,我只有跟你一起去趟紫云派了。”
“不用了,路上带两个姑娘多不方便,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雪云冲淡然一笑,随意地回绝了。
这本是很平淡的一句话,可在冷初惠听来却不大好受,简直像一根针扎在她心里。她柳眉一皱,顿足有声道:“师兄,你这是嫌我累赘吗?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不喜欢我跟在你身边,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你总要排斥我?”
雪云冲被这么一问,登时怔住,片刻才回过神来说道:“师妹,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排斥你呢?我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只是担心你会遇到不测,所以才不肯让你跟着,现在也是一样的,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何必耿耿于怀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很弱,是不是觉得我照顾不了自己,非得依赖你才能活着?”冷初惠不由分说,陡然拔出佩剑,指着雪云冲,“我已经不是之前的冷初惠了,要不是我一时大意,这次大会的优胜也不会落到那女人手中,你若不信,我们可以比试比试,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很弱。”
“师妹你冷静一些,无缘无故地发什么脾气呢?”雪云冲说着轻轻拨开伸到他面前的剑身,接道:“你的武功进步神速,师兄很欣慰,我完全相信你能变得更强。你先把剑收起来,好吗?”
冷初惠神色冷峻,美目圆睁,直挺挺的盯着雪云冲,就是不肯把剑放下。雪云冲只好强行握住冷初惠的手腕,把剑压了下去,道:“我们毕竟师兄妹一场,就不要兵戎相向了好不好?”
“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师妹吗?”冷初惠冷冷的问。
“当然有了,你可知道我之所以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把你忘了,更加不会抛下你不管的。”雪云冲深深的看着冷初惠,神色肃然道。
“真的吗?”冷初惠眨了眨眼,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当然是真的,其实在我心目中,早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了。”雪云冲说得一本正经,丝毫不带一点虚情假意。
就是因为他太认真,太真诚,冷初惠听了之后不觉眼眶有些湿润了。
这是开心的泪水,还是悲伤的泪水,又抑或是感动的泪水呢?
雪云冲看不透,也不愿看透,他现在是难得糊涂,一脸惊愕的望着冷初惠,有些不知所措的说:“你……你怎么哭了呢?我说错什么了吗?”
冷初惠手中的剑忽然脱手掉落在地上,她身子陡然向前一倾,张开双臂紧紧将雪云冲抱住,把头埋在他胸前低低地啜泣起来。
雪云冲先是一怔,然后木然抬起双手,轻轻将冷初惠拥入怀中,说:“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冷初惠闻言停止了啜泣,哽声道:“在你心中,我真的只是你的师妹而已吗?”
“我刚才说了,我早已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你要是愿意可以叫我一声大哥。”雪云冲淡淡地说。
“可我不想你做我哥哥,我也不想做你妹妹。”冷初惠这样说。
事实上,雪云冲是个精明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师妹对他的一片情意呢?他只不过不想太直接的拒绝冷初惠对他的爱慕之情,希望能让她慢慢明白和接受这个不可能的事实。如今,此情此景,话已至此,再继续装糊涂的话可能会弄巧反拙,雪云冲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自心里叹了口气,轻轻的道:“师妹,你应该明白我对你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