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需要压迫的人吗,前世父母过世后,我被好心养父养母收留,不还是悬梁刺股,卧薪尝胆,靠自己的本事考上北大的?”苏曈讨好道。
“也是,你的前世我看过了。不过……”小恶魔不好意思道:“我只是个助手,系统跟电脑程序一样,早就设定好,我无能为力啊。”
苏曈呆了呆,郁闷道:“早说,浪费我口水。”
到站准备下车的时候,苏曈抬起头来,才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群姑娘。
苏曈有些迷茫:“让让,我要下车。”说着便奋力挤了出去。
孰料一个个姑娘纹丝未动,甚至脚下生根似的,苏曈差点挤不出去。
“砰!”
挤着挤着,苏曈脸皮一抽,面露痛苦之色,背对着她的一个姑娘,在他挤过去之时撩着刘海的玉手放下,不偏不倚,砸中他小弟。
眼看车门马上要关上,苏曈冲了出去,一出车门,他立刻做抱肚子状蹲在站台上,冷汗直下,你妹啊,那姑娘是故意的吧,下手这么重。
车门关闭开走,车厢里面刚才全垒打的那姑娘脸色红润,暗暗“耶”了一声,激动不已:“我决定了,今天一天不洗手。”
老半天,苏曈才站起来,走出轻轨站,前去搭乘公交。
他回家还需再搭乘一趟公交车。
金州区和开发区是海滨城两个较偏远的行政区,苏曈心情不好,今天去开发区开放海滩看海,不想跳海救人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
想着如今的这个家,苏曈再好的心态,也是一阵沉重。
这个家原本很美满,早期的苏父有点能耐,房子拆迁得到市区两套房子做为补偿,他果断卖掉一套,做起包工头,承包工程,两年之后更是开起一家装修公司,财源滚滚,可惜后来他不走正道,不仅如此还拖欠民工和员工的工资,拿去放高利贷,最后却是收不回来。以致公司倒闭,把父母活活气死,公司破产也得付员工的工资,法院下了指令,苏父只得卖掉全家住的那套市中心房子,搬到金州区郊外父母住的那栋民房。
没落后,苏父时常酗酒,不喝酒时像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我见犹怜,一旦喝酒就变成了另一个人,无恶不作,偷鸡摸狗,打老婆打儿女。
苏曈认为苏父这辈子唯一做得最正确的是收养两个女儿:苏羽和苏筱筱。
不过这是现在的这个苏曈的想法,以前的那个苏曈很多时候不太喜欢这两个妹妹,认为她们让本就落魄的苏家雪上加霜。
“为父不仁,报应到子女身上啊。”苏曈暗叹,那个苏曈人还是很好的,却糊里糊涂死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车也渐渐驶离闹市区。
苏曈暗叫糟糕,没带雨伞,下车后还得走十几分钟才能到家呢,下午泡了半天海水,现在公交车里面的冷气让他直打哆嗦,嗓子有点感冒的征兆,再淋雨估计明天就得感冒。
暑期是直播挣钱的大好时期,一旦感冒,直播质量会大大降低,收入相应会减少。
兄妹三人的学费生活费完全就是靠这直播挣的,什么,那老头干什么去,别指望他,他不闯祸拖哥妹三人的后腿就不错了。
现在的苏老头吃喝抽赌,一化身魔鬼天皇老子碰到他都要退避三舍,他闯过不少祸,烧杀掳掠几乎无所不干,打过村长,抢过单车,赌过博,有一次还烧了别人家的房子,幸亏只烧掉小院的独立厨房。
天已经暗下来,透过车窗和路灯迷蒙的光线,可以看到一个雨的世界,密密麻麻的雨线充斥整个空间,苏曈有些呆滞地看着外面。
快到站时,他忽地心中一动,看向车前方,立时愣住了。
郊外的公交站没有亭子,只有孤伶伶的一个站牌。
只见昏黄的路灯下,站牌旁,一道弱小的身影站在那里,另一道更弱小的身影穿着雨衣,趴在她背上,她低着头,头顶硕大的雨伞,腰上倚着另一把雨伞。
“小羽。”
苏曈下车,快走几步,钻入伞下,小羽因为背着筱筱,两手扶着背上睡着了的筱筱,没法撑伞,只能任由伞压着,他伸手抓起伞柄撑起来。
“哥哥。”小羽抬起头来,看到苏曈,眼睛一亮:“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还好我和筱筱赶到了。”
苏羽才十岁,很喜欢唱歌,她身体单薄,但眼睛如皓月般明亮,非常灵动。
苏曈心中暖暖的,小羽很懂事,肯定是看到下雨了,担心哥哥回来被雨淋湿,才带着伞跑来等他。
“很累吧,我来。”苏曈伸手,想从小羽背上摘下筱筱。
筱筱才四岁不到,非常可爱,在苏父破产前捡回来的。
因为当时把两女都当成自家生,属于超生,苏家被罚了近百万,还好那时候苏家挺有钱,不打紧。
小羽有些害怕苏曈,担心被责备,躲闪了一下:“哥哥,我背筱筱,没事的。”
筱筱非要跟小羽过来等苏曈,小羽劝不住,可这小姑娘来了才等几分钟就犯困站不住,几次差点睡着摔倒,小羽只得让她到背上来。
“别逞强了,你看你都快站不住了。”苏曈不由分说,把筱筱从小羽背上抱入怀中。
小羽撑着伞,眼神有些怯意,哥哥以前不怎么待见她们姐妹,两姐妹一做错点事就训斥她们。
“格格。”苏曈刚把筱筱抱过来,小姑娘艰难睁开眼皮,睡眼惺忪,神色带着被吵醒的委屈模样,弱弱叫道,很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