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对身旁红颜几人道:“随我杀上城去,共退辽贼!“
众人听令,铁门主、公孙总管、红颜、杨鱼夫妻二人随月容冲开辽兵,同上澶州城楼。十六星子与五行使者率众于城下作战。
澶州城上守军正被辽兵杀得退败,且看杨元帅手持长枪死命拼杀,虽周身受伤不计,但长枪抖处,仍见面前贼众不断倒下。杨元帅只身一人敌退不计辽贼。众辽贼见杨元帅周身甲胄溢血不止,尚伤其众如蝼蚁一般,一时间吓得不敢向前。
杨元帅虎目喷血,怒喝道:“大胆辽贼,犯我疆土,还不过来受死!”言毕挺枪恶指面前辽兵,那英勇无畏之态,和着一腔报国义血,浑然似天神再世。区区辽兵怎见过将死之人,有这般傲视威武。惊畏得攻上城楼的辽兵胆怯而退。
当此即守城张副帅率残众从另边杀将回来,辽兵斯时才如梦方醒,继续饿狼般猛扑守城宋兵。张副帅应敌不暇,辽兵又一次冲回杨元帅身边。为首一人挥刀径向杨元帅砍去。
忽一柄宝剑应时而出,将那辽兵手中刀隔飞。肖月容挺身来到杨元帅身边,劲挥掌中剑,萧萧几剑杀退面前辽兵。
张副帅见月容率众赶到,分外惊喜。谓月容道:“肖门主来得正是时候!”月容道:“果不出我所料,辽贼兵分两路,一路纠缠我自然门人马,一路则全力围攻澶州,昨夜若与辽贼在万窟洞天久战,我自然门损失是小,只恐今日澶州遭难。”
说着话月容带人来至杨元帅身前叩见,却见元帅他眼滴红泪,鼻溢碧血,长枪遥指敌营,虎目凝视辽寨,威武地傲立在那城楼之上,似乎心里只想着讨敌杀贼,丝毫不在意月容等人的到来。
众人见杨元帅怒目无语,一时都感到惊异。张副帅惊声问候:“元帅!”
月容恭敬地道:“元帅,自然门弟子来了!”月容生怕惊扰了杨元帅。
杨鱼见杨元帅仍默不作声,眨了眨那双精灵般的大眼睛问道:“元帅他怎么了?”
杨元帅的身上依旧在流血,不退辽兵,他的血即使流尽,心意仍不会停休!
铁忠杰看了看眼前情景,不禁悲叹一声。张副帅见此与手下一同悲泣跪拜。此时杨元帅的身体才慢慢倒下,和着他那未完的长愿倒下了。
月容忙上前扶住杨元帅尸体,那战甲已被鲜血染透。
众人皆垂头痛哀。
“杨元帅死了!快杀上城来!”一名辽兵向城下呼喊。月容对张副帅道:“保护好元帅,草民可带人抵挡辽兵。”
张元帅点头,亲自与手下安置好杨元帅。月容与红颜等共敌冲上城来的辽兵。一番血战辽兵死伤不计,气焰微息。探望城下十六星子与五行使者率自然门弟子苦战辽兵不退,贼众反如洪涛般袭来。
红颜道:“扑灭城楼火焰,然城下之势又如何抵挡?如此下去,自然门人马与澶州军士岂不要全军覆没!”
月容摇头慨叹道:“想不到一夜之间竟希望尽失,辽人知杨元帅已去,焉有不趁势攻城之礼?”
月容又道:“敌众我寡,守城之计当多备弓弩矢石,居高临下用之,可扼住敌人。”
张副帅道:“连日征战,弓弩箭器损耗甚大。趁这几日休息时杨元帅特意叫士兵赶制了两万支箭,以作不时之需。今日危急之刻,正欲使用,怎奈老元帅仓促而去。”张副帅悲伤之时命手下弓箭手备侯,命人取弓箭御敌。
霎时千余名弓箭手准备已毕,张元帅一声令下,城上箭如飞蝗,伤辽兵无数。月容凭墙遥望,依稀正见辽军后方一人于马上指挥作战,见其神态,正是辽军先锋萧挞懒。红颜亦早注意到。谓月容道:“原来萧挞懒一直在此指挥作战,昨晚是他设下骗局引我深入其陷井。”
张副帅道:“萧挞懒心机多端,智勇双全。元帅在时常提及此人,言其乃劲敌也!”
红颜道:“几番行刺他不成,不知今日可有机会?”
杨鱼道:“一箭射死她最好!”
云玲艳道:“可惜何等箭器有如此之威?”
张元帅回道:“吾公车孥早已备好,只待诸君一试!”
众人回望身后摆放数十辆特殊的箭器,形如车,较窄,以特制长箭相合。月容问道:“此即弓车孥?”张元帅答道:“正是,此器射程极远,威力惊人,只是准度稍差。不知肖门主可用否?”
斯时已有士兵放射数十箭,其箭程果真不可思议。
月容面带惊喜,手持长箭,引弦而去,直射那萧挞懒。箭锋去处已伤透萧挞懒身边士卒。月容惊叹,二番饮弦对准萧挞懒,但看箭带长啸,大有羿射九日之势,又恰似流星破宇。满带自然门弟子一腔怒火、更兼杨元帅未了遗愿、澶州将士刀锋义愤,划过敌兵上空,应声射中萧挞懒,萧挞懒一声惨叫,翻身落马。
众人在城上观瞧,一瞬间辽兵惊慌之态迅速蔓延开来,早有副将传令收兵。但见辽兵犹如败潮之水,自澶州城下卷尘而走。城上张元帅见此状与月容计议,率众乘机追杀。乘胜势又伤许多辽兵,直至辽贼彻底在视线中消失。
回至澶州城,月容和大家一起看望杨元帅,可惜老元帅早已长辞人世,无缘再上阵杀敌矣!一代英雄将长埋于黄埃之下。可悲!可叹!有诗记曰:
壮志满塞帐前窗,风沙劳梦又何妨?
狼烟润透周身义,征尘复染鬓如霜。
倾伊一腔慷慨血,宏愿万里予君王。
春风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