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朔的话语声并不大,但哪怕是地上掉落一颗针,在池中沐浴的女子也能听得到。此洞隐秘得不言而喻,除她一人闲居于此外,更无人造访。相信一般人也难以造访。刚才若非她心中久有此念,肖天朔在一旁窥视她应早已知晓。
女子觉知有人说话,急瞋目向肖天朔这边回视,与此同时,他的一掌已排山倒海般击出,打得池中水雾崩壁而腾,水雾尚未消退,女子已和衣掠裙,飞身來至肖天朔近前,沒人能看清他的仙行逸举,女子喝问道:“什么人擅闯仙云洞,亵渎本洞主。”
肖天朔已无气力再回话,奄奄一息。
女子见肖天朔无动于衷,更不留情意,飞身向肖天朔当胸一掌打來。肖天朔此时体内的逆元回天真气正在运行,并未随肖天朔的奄奄一息而消去。肖天朔并未知晓发生何事,而体内的真气却自行与外來的真力相抗横,女子这一掌正击在肖天朔胸口,肖天朔毫无知觉,而女子却被这股真气逼得险些将身子反弹回去,女子叹道:“好浑厚的内力,”
女子身形不动,向肖天朔当胸又发几掌。肖天朔依旧无恙,女子见此点了肖天朔几处穴道,只恐她醒來逃走。
女子暂收功势,静观肖天朔又将几口黑淤之血吐于地上。女子自言道:“原來此人早负伤在身。”接着女子又自叹道:“此人虽功力深厚,但聚散无律,随意游走,不听控制。必难收发自如。观他今时之状,多半是由他体内真气自伤其身所致。
看了一会儿,女子又自道:“窥探我芳泽,当立即处死。只不过暂念你有伤在身,且不与你计较,待你伤好后定不饶你,”
言罢女子在肖天朔身边徘徊了片许,心中暗想:“此人内伤如此严重,如不及时医治恐难活到天明。今时今地,若我不为其疗理内伤,他又能去找谁呢,”
想了想这女子不由得叹道:“上天怜人,竟把你送到我这里來真不知是几世修來的缘份。千里红尘,百丈悬崖,你竟能寻來,就先救你一命,不枉你來此一遭。”于是女子俯身将肖天朔轻轻抬起,托于手中,如托棉抬絮相仿,悠然向洞深处盈盈而去。
女子穿过嶙峋之石,轻踏幽曲险径,任洞中瑞气飘缈,自來至一一丈见方的池边。池中仙气缭绕,又听的汩汩水声自池中传來,隐约可见一泉在池中分着水花在池中翻涌着。那水花并不见大,唯一尺分围
,却见散着蒸蒸热气使整个池中雾缥霭缈。女子轻输玉臂,将肖天朔投入温泉池中浸泡。
约摸一个多时辰,肖天朔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女子在池边也守了一个多时辰。女子自叹道:“今晚先在池中浸泡,可暂缓伤势。明日再行为他行功导气最好。”言毕她身形飘忽,在洞深处隐去身形。
肖天朔此时微微清醒,但肢体仍难行动,且不由己控制。只是体内疼痛之感已然好转,周身颇有疲倦之感,于沉昏中不愿醒來。于是肖天朔依旧紧闭双眸,酣酣地在池中安稳地睡去。
第二天,晨光微泄于洞中之时,女子便來为肖天朔行功导气。输以真气,为其治疗内伤。三个时辰后,女子用自家真气暂将肖天朔体内游窜的真气遏制于他的丹田中,以免其四处游走,不由摆布。此时女子已是方息微喘,香鬓凝汉。女子起身又将肖天朔置于温泉中浸泡,自叹道:“不知江湖中有几人能制服你体内浑厚的功力,若非我银河派内功心法尚能掌控得了,普通的江湖高手,又岂能医得好你,”女子说完又飘身而去。
肖天朔隐隐听得女子话语,仍难做答语,依然在池中安睡。
第三日、第四日,女子依然似前般一样为肖天朔疗伤。
五日后黄昏,肖天朔在池中已恢复了神思。他的筋脉躯体已渐趋舒展自如。他微微睁开双眼,一切尤依稀变得清晰。
在池边女子那惊世的容姿亭亭玉立,映入肖天朔眼帘。肖天朔心中暗叹此女子之貌真神笔难画,美玉难琢,超凡脱俗。
肖天朔知是此女子救了自己,又见其年龄和自家相仿,于是道:“多谢仙女相救,肖某这里有礼了,”说着肖天朔在池中拱手向女子施礼。
女子笑道:“休要沾沾自喜,待汝内伤痊愈后,定与你理论亵渎之罪。”
肖天朔听女子此言方记起自家沉昏之前,曾在池边一览她浴时芳泽,今番见其仙容,比那时观其背影后,梦魂萦想的要美丽的多。肖天朔哈哈爽笑:“肖某半生无牵无挂,今番有难得缘相见姑娘仙姿,虽死无憾,待我伤愈后,愿听发落,”
女子听肖天朔所言暗道:“此人倒是表里如一,慷慨磊落。”
肖天朔又问女子道:“一连数日沉昏,尚不知恩公贵姓芳名,不知恩公可愿相告,”
女子道:“银河派,,吕子夜。”说话时女子依然飞身而去。那佳音香袅于洞中。
肖天朔虽未久涉足于江湖,却知晓银河派乃圣居沧海云天之上,星月阁中,系被江湖人美称仙界的地方,其武功更是天下一品,曾盖少林诸派,早被人神化了。而星月阁中除有掌门人银河玉女外,另有她的三位爱徒,皆才貌过人,其大弟子即是吕子夜,美貌居三人之首,长于巫山往來,人称巫山神女。二弟子莫相宜,极善箫乐,人称莫龙女。三弟子黎人影文武全才,姿色艳丽。
江湖人每提起沧海云天,星月阁时无不垂涎神往,空叹难得一见三位仙子颐容。肖天朔今听女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