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时,却是红颜挺剑刺来。刘离斩大怒,运真气,施展僵尸拳再战红颜。刘离斩被划一剑,大发雷霆,借着一股激劲,虽不伤红颜,却逼得红颜节节败退。
这时月容慢慢从地上苏醒过来,见秋梦正趴在自己身边,秋梦挺着精神未昏厥过去,见月容醒来,便道:“月容快救红颜!”
月容依稀见红颜被刘离斩逼得退败,便勉强坐起身来,用颤抖的右手握住佩剑,尽最后一丝气力,将剑击出,直刺刘离斩胸口,虽未刺入,那剑却带着残存的回天真气逼得刘离斩倒退出一丈开外。刘离斩强止住身形,将剑驳回。定睛看时,却是月容在暗助红颜。
刘离斩轻笑一声,道:“将死之人,尚能用剑。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会天真气可用!”言罢刘离斩飞身欺近月容身旁。月容廖凭心法,手不沾剑,真气却自将自己的佩剑移至虚空中,那剑在空中挽了一朵炫目的大剑花,化作数道剑影,直劈刘离斩头顶。
刘离斩心生胆怯,急发之身难以收回,又谙知风云剑的威力,瞻前顾后之际,躲闪不及,被一剑削的眼冒金星。唯意识尚存,却不知晓自家脑袋是否被月容切开。一阵天旋地转之时,昏倒于地上。
月容斯时仅存的不到两成回天真气威力仅此而已,只能打晕刘离斩,不足以致其性命。若平时这一剑不知要将刘离斩劈成多少半。此时月容已然耗尽全部的功力,用完此招后,月容倒吐两口鲜血,体内真气完全化为虚有,再次昏死过去。
一旁红颜和秋梦见月容又昏倒,并顾不得刘离斩死活,忙上前扶助月容。回头看辽兵又如狼似虎地冲来,秋梦勉强起身,与红颜一起搀着月容走开。
此时月容更无行动之力,红颜和秋梦行动起来甚是不便。三人吃力地来到一处荒草丛中,不觉失足坠身而下,原来此荒草中隐藏一浅沟,暗夜里极难发觉,三人一同没入那沟中。红颜俯身于沟中,抬头见辽兵正奔荒草丛中来,就在三人头顶走过。红颜和秋梦气不长出,潜伏在沟中躲藏。
辽兵在三人头顶寻了又寻,却不知这坑中有人。辽人寻了一时不见三人踪影,便离去了。见辽兵离开,红颜和秋梦才松了口气。
这会儿月容又慢慢醒来。红颜见月容脸上已毫无气色可言,便问道:“月容,你感觉如何?”
月容摇头道:“我体内真气已尽,恐怕再熬不过今夜,只可惜月容此生一愿无成。”红颜和秋梦二人含泪道:“月容,你不会有事的。”
月容看了看红颜道:“自家父过世以来,你伴我多少风雨,但一切终归不了,可叹!可恨!此情何补?”
红颜听完泪如雨下。
月容握住秋梦的手,道:“秋梦,你与我二人过黄河,上天山,风餐露宿。今又受江湖之险,你不该跟我来,我连累你了。”
秋梦泣不成声,道:“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有多苦,多险我都愿意,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月容用手轻轻拭去秋梦脸上的泪,抬眼向那苍茫无际的夜色望去,不禁叹道:“我弟杨鱼想必已在澶洲侯我久已,可惜两番路遇黄河,尚不能与之一见。可怨,可悲!大好河山,再见矣!”
月容哀叹之后,终于耗尽了最后的一丝气力,紧闭双眼,长辞而去。
秋梦扑倒在月容怀里放声大哭。红颜紧握月容的手,垂头痛泪长流。
直到天明,红颜才抱着月容的尸体,与秋梦一同远去,准备为月容安葬。
一间荒废的古刹,红颜将月容放下。
哀绪未定之时,不远处却传来一阵阴险的笑声。红颜惊望古刹之外,原是刘离斩领着辽兵尾随而来。斯时众贼人已将门口堵住。
刘离斩笑道:“你们还要到哪去?”
红颜问道:“刘离斩,你还想怎样?”
“把肖月容放下,万事大吉。”刘离斩道。
红颜轻试一下眼角的泪水,道:“月容已经死了。”
旁边一辽人身着蒋军铠甲,气宇不凡。听红颜此语,谓刘离斩道:“刘帮主,肖月容已死,您的大仇已报,还阻拦他们何用?”
刘离斩恭敬对那将军道:“大人有所不知,肖月容一身武艺,若能做成死士,更为厉害。为大辽所用,更能低档千军万马。”
这将军道:“既如此速将肖月容夺过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红颜喝问刘离斩道:“刘离斩,你怎甘心做辽贼鹰犬,害我大宋子民?”
刘离斩笑曰:“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我之明智之举。”
秋梦骂道:“连死人你都不放过,到底你是不是人?”
刘离斩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秋梦,道:“大美人你明哲保身最好,只要你二人将肖月容放下,我绝不会找你二人麻烦,不然的话,连你二人也一起杀掉。”刘离斩的口吻忽然变厉。
红颜并不理会刘离斩是何态度,只是对已去的月容道:“君英魂未远,看红颜待汝手刃国贼。”红颜说罢愤荷叶剑怒刺刘离斩,不待刘离斩动手,旁边那辽人将军已出手相迎。那将军口中问红颜曰:“还认得我吗?”
红颜闻听边回剑边注目那辽国将军,又听那将军道:“没想到在此处和我萧挞懒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