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才做完的手术,只身着件单薄毛衣的宫乐善强忍着腹部的绞痛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跌跌撞撞的徘徊在喧闹的街市。
凌乱的长发随风飘扬,她苍白憔悴的面容引来好心路人的关心,而她却用那种似见到仇人般满敌视的目光把人家硬生生的逼退。
关心?她最想要的那份关心何在?对于她来说向他索要任何东西都能商量,可唯独关心是极其奢侈的玩意。
不知不觉夜已深,空气中带着几分寒意,冷风肆意的钻进她的颈窝中,瘦弱的肩膀不自觉的瑟瑟发抖,她知道这样的手术做多了很伤身子,虽然虚弱不堪但她就是不愿意回公寓好好休息。寒冷令她下意识的环抱起双手,可嘴角却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虽然有些僵硬,但她正在享受着一份报复后自残的快感。
突然,眼泪毫无防备地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硕大的眼泪,滴落在手臂上,伸手去擦,但它们不停地流淌着,仿佛势不可挡。
真是很奇怪啊,她不止一次问自己,她从没有渴望过什么,所以也谈不上失去了什么,但是,为什么,心竟会如此悲伤?就像是一只朝着光亮扑腾过去的小飞娥,被一脚踩死在黑暗里,什么念想都不留,连小小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被一并踩灭了。
这会他应该收到那份‘礼物’了吧?她咯咯咯的冷笑起来,露出森白的牙齿,此时的她开始幻想他见到那份‘礼物’时候会是怎样惊骇的神态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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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轶森惊惧的盯着盒子中的那团血肉模糊的肉块,眼前一阵晕眩,胸口翻江倒海般难受,好似什么东西欲要涌出来般难受。他赶紧撇过头去干呕了起来,额头还上不住的冒出冷汗,呼吸急促。
那是什么东西他已经猜到七八分,可还是忍不住的恶心。开什么玩笑!她是不是疯了!居然把这种不干净的东西寄过来!
伸手用力一摊,盒中之物便撒落在地,带着粘稠血迹肉团与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顿时血花四溅,触目惊心。
辰轶森死死的盯着那团已然变形的肉块,猛咽了口口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忽然有种感觉,好似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令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警觉的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只是他灵敏的嗅觉告诉他空气中除了之前弥漫的血腥味还夹杂着一股霉烂的味道,难道是什么东西腐烂了吗?
心跳突然快了起来,此时此刻紧张、不安、恐惧的情绪占据了辰轶森整个思绪。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在调整下呼吸后他将视线缓缓移到那块令他作呕的肉疙瘩上,只见肉块凸起了两个水泡一样的脓包,中间还有黄色的浓水缓缓流出……
之前好像没有这样的水泡的呀?怎么突然?辰轶森有微弱的散光,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想让视线变得更加清晰,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眼前的一切还是令他忍不住惊呼出声。他使劲的摇着头,他不敢相信,那团被他砸在地上的肉块居然开始有规律的抖动起来,那频率好似心脏正在跳动,而那两个水泡好似人的眼睛正在直直的注视着他,令他背脊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