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举手阻止:“不要给我打了,我想清醒一会儿。”
她立即说道:“你想清醒一会儿,那你就好好地静下来。不能着急更不能哭,那我就不给你打镇静安定的针了。”
看她举着针管返了回去,说我忙擦了擦眼泪,忍住悲伤,静静地躺在了那里,但眼角仍旧在流着泪。
火凤凰命苦,她从小无父无母,寄养在新欢大哥家里。
由于从小经历磨难,她很信命,在23岁之前从来没有动过感情,直到那一次碰到我。想起她在临跳崖之前说的那些话,我心如滴血,难受的全身都筛抖起来。
那些话才是她深藏在心底里的话,她一直没说,直到临跳崖时才说了出来,可见她的心里有多痛苦和煎熬……娟子,我对不起你!……
我边想边不住流泪,不一会儿,一条温热的毛巾抚了上来,轻轻地给我擦了擦双眼,又给我拭去脸上的泪痕。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护士。
一直是这个护士在护理照顾我,她很负责任,尽职尽责,将我护理照顾的很是细致周到,使我很受感动。
我扭头对她说:“谢谢你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说起来却是十分吃力,原来我的嗓子瞬间又嘶哑了起来。
只要我一处于极度悲伤之中,嗓子就会莫名其妙地变得嘶哑起来。
声声嘶哑,好似撕裂心肺,……呜呜……
那个护士看我很是悲伤,又用毛巾给我揩拭了下眼泪,轻声劝我:“你先把你自己的伤养好了再说。你现在也没法去看你女朋友,她也在重症监护室里,除了医护人员之外,别人是不能进去的。你急也没用,不如安下心来好好治疗伤势。”
她说的很对,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安心养伤,焦急如焚真的没用。
说是这么个道理,但我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焦急忧虑。
我只好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但怎么也无法使自己镇静下来。
我躺在**上,表面平静,内心狂急忧焚,大脑一片空白,至于火凤凰怎样?我真的连想也不敢想了,望着屋顶呆呆地出神。
突然,一声轻微的叹息传来,随后一个声音响起:“宝哥,你要想开些……”
我大吃一惊!
这一声宝哥叫的,顿时感觉声音熟悉起来,说我忙抬头看了看四周,房间里只有我和这个护士。
我忙又扭头向她看去,发现这个护士双眼早就通红起来,眼角中还挂着泪花。
这是怎么回事?我嘶哑着嗓子问道:“你是……?”
“宝哥,你的嗓子又沙哑了,你一定要想开些……”
没错,刚才的声音就是这个护士发出来的,我越感她的声音越加熟悉起来。
她口中喊着宝哥劝着我,但她的声音发颤,不可抑制的哽咽声传来,我更加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护士认识我?那么这个护士到底是谁?
她似乎不想让我这嘶哑的嗓子再说话了,紧接着又轻声说道:“宝哥,我是杨玉花啊。”
杨玉花?我心中默默地想着这个名字。
她是杨玉花?我怎么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这些天来,她一直全副武装,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口罩,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了那双眼睛。
难道她真的是杨玉花吗?我迟疑地看着她。
她看着我迟疑的眼神,冲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抬手缓缓地将口罩摘下。
我仔细一看,果真是很久不见的杨玉花。
我嘶哑着嗓子,冲她喃喃地低道:“杨玉花……”
她又冲我点了点头,含笑带泪,轻声道:“是我。”
她说完立即又戴上了口罩。进入重症监护室的医护人员,必须全副武装,不能有丝毫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