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墨悠悠的说:“人的岁数越大,就越来越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所不知道的还太多,所以想去探寻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看她,眼神凌厉,不过倒也故意褪去了一点严肃感,好让自己的儿媳妇显得没有那么拘谨,“不要着急着下定论,事物有两面,你觉得过不去的,未必真的过不去。”
他这是在安慰我?丁依依看着他的眼睛寻求确定,这是第一次,叶子墨对她说那么多的话。
台下已经是第二件藏品上场,是一件南北朝时期的龙袍,橙色的光亮打在龙袍的身上,衬得那件龙袍熠熠生辉,无端端滋生出一股君临天下的感觉。
丁依依的眼光被无意识的吸引,而就在这时,她又看见了那个男人,那个拿着司南鱼图纸,而且纸上笔迹还很熟悉的男人。
他坐在离台子最近的地方,似乎要在第一时间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东西,而台上的东西显然不是他想要的,此时他正在兴致缺缺的喝着红酒。
“来这里有什么事嘛?”叶子墨得问话让她不得不把注意力转回来。
丁依依心惊于自己的走神,带着歉意去看他,见对方眼神中没有责怪之意,这才放心了下来,“我想问问傲雪的去向。”
叶子墨本来是看着台下的,这时候也转过头来,“理由。”
“没有理由,”丁依依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才能让自己继续与面前这位严肃的长辈谈话,“我只是想看看她,我不会出面,也没有忘记她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其实我并没有多么的恨她,或许是因为我已经失忆了,所以恨意才没有那么强烈。”
她已经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了,心里觉得自己有些荒谬,公公是不会答应的吧,为了叶家,他肯定也不希望有人再让傲雪回来。
“我本来可以让她消失。”残酷的话伴随着台下一锤定音的声音响起,一样的掷地有声。
丁依依诧异的抬头,却发现他的目光投在自己放在一旁的行李箱上,眼神里的情绪她看不懂,一点都看不懂。
约莫一分钟,当台下因为等待藏品的空隙时间而格外安静时,他开口了,“我可以送你去看她,一个星期,而这个星期,不会有人去打扰你。”
不会有人去打扰我的意思是他不会找来?丁依依在他的目光中找到了肯定,心中如热泉慢慢涌出一股暖流。
叶子墨扫了一眼,然后招收,身边的男人凑近,听完他说的话后点头,然后开门出去。
这下房间里是真的剩下两个人了,丁依依有些坐立不安,目光只好放到台下去,这下又扫到了那个男人。
男人还是坐着,手里一直端着一杯红酒,但是又不喝,仿佛端着红酒陷入了沉思,目前在台上是一本得道高僧用手抄写的经书,付凤仪不是喜欢经书吗?她微微侧头观察叶子墨得反应,觉得作为孝子他一定会拍下的吧,哪怕那本经书现在的拍卖价是246万。
“假的。”叶子墨言简意赅。
丁依依大骇,“这种场合也有假的?”
“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假的,只要收益远远大于风险。”叶子墨得话刚说完,之前离开的男人回来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都递给丁依依,她接过一看,是机票,看到目的地后,她吃了一惊。
“回去吧。”叶子墨淡淡道。
“是,爸爸。”她慌忙起身,察觉到起身挡住了他看全场的视线,又慌忙的往旁边挪了一下,这才提着行李箱出门。
一出门,场外带着些许讨论的,有鲜活气息的声音传了出来,与房间里完全静谧的气氛相比,就好像一个在审判法庭上,一个在家中一样,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机票,心中也有些彷徨,不知道自己做得究竟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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