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应东不高兴地瞪了瞪眼睛:“娘!你是不是觉得,我病了,英群好好的才对?”
“你是大的,应该让着弟弟才对,怎么说话的这是!”
“我不就让着他了?”
让着他生病吗?叶儿听了直想笑,刘丁氏大概也这么理解了,她又怒又恨,便换了话题:“今天早上,你怎么不去锄棉花地?”
“昨晚我掉进水泊里了,身子不舒服。”
“我看你好好的,哪有不舒服?”刘丁氏一句一句地把人往绝路上逼,叶儿都听不下去了,她虽然打算借势,让自己和丈夫能强起来,可眼下没实力,也不能这么示弱。
不待叶儿说话,刘应东先怒了:“娘!”他瞪圆了眼睛,“是我掉进水泊里,不是英群,他都能病了,我就不能不舒服?你还是我娘不!”虽然成婚,承担着家庭重担,毕竟他还不到二十岁,刘丁氏终于把他的怒火彻底煽动起来了,“我难受你不闻不问,只管地里的活计没人做,弟弟呢?弟弟是你儿子,我是别人家的!”
刘丁氏愣了一下,赶紧换上笑脸,但那表情太生硬了,根本就皮笑肉不笑:“好了东东,别生气了,你弟弟他身体不好,我这不是着急的吗?”她说完拧着小脚就走了。刘丁氏竟然这么容易鸣金收兵,让叶儿很奇怪。
早饭好了,叶儿和应东相对而坐,喝着热热的米粥,刘应东的额头冒出汗珠,脸色也红润起来,叶儿这才敢说出心中的疑惑:“东,你不是在这里生的吧?”
“你怎么知道?”
“你哪里生的?不会是抱的吧?”
“胡说,我是在北塬上老舅爷家生的,那年表叔过来,还说我出生第三天,他在门口放鞭炮崩了手,怎可能是抱的?”他停了停,神色黯然,“我就是小时候和奶奶亲,才和爹娘疏远了,唉!”
可这些年,他勤勤恳恳为家里种地,也没能暖热父母弟妹的心啊,这一家人,心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