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车以后,晴微才问他:“你怎么会来?”
他只是一笑:“不来的话,怕你会被骗。”还是这样的戏谑不正经。
她笑起来:“我被骗了也跟你无关吧?”
他倒叫起来:“怎么会无关?我的名声会于此有损,夏晴微。”他转头朝她微笑:“赵以深,在旁人眼里,你是我太太。我们两个人生死攸关,可全都系在一起。”
——可是?
公主深陷囹圄,总是有王子来深情相救。然而他的救援却丝毫不见深情,反倒是,无端端的让她心下起了怅然若失。
她把头靠在椅背上,低声问:“那只老狐狸怎么就信了你?”
他微笑:“张家和赵家联手注资救市,还有谁抵挡得了这样的魅力?”
她惊坐起来:“真的?”
他笑:“当然。”
她静静地看着他,而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不要太煽情夏晴微,我会受不了。”他的声音带着笑。
她的眼眸明亮如水:“谢谢你,夏晴微。”
她的声音安静而透明:“谢谢你。”语气是真诚的。
他低着眉,慢吞吞地:“我说过不要煽情,夏晴微。”想了一想,倒是转过头来,笑容可掬:“不过,你总该感谢我的,对吧?”
结果他开车带了她去机场。因为太累,起飞后她很快就坐在位置上睡着。头不自觉地垂了下去,额头偶尔有节奏地在窗玻璃上敲啊敲,“笃、笃、笃”,象是小鸡在啄着米粒。他在一旁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伸出手指轻轻一摆,她的头就乖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后,终于温柔安静地沉睡。
醒过来的时候,夜已暗沉,飞机降落的声音,有轰鸣的幸福。
她的头依然靠着他的肩膀,他的手轻轻拥在她的背后。她的头发很长,有几根发丝泻落下来,缠绕住他的衣襟,有芬芳馥郁的纠结。
飞机立定以后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倒是他先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拉着她往外走。已经是夏末,夜凉如水,空气中的清冷冻得人瑟瑟发抖。他用外套裹住她,扬眉笑了起来:“车子马上就到。”
她缩在他怀里仰起脸:“我们要去哪里?”
“去看我的小妾。”他坏笑。
“小妾?”她惊讶。
“是的。”他忍住笑意别过脸去。
车到了以后她才明白过来,狠狠地伸出脚去踩他,他猝不及防,跳了起来:“张永新!”
她气鼓鼓地瞪他:“我不去。”
他笑起来:“怕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吃醋了。”
她死命地再踹他一脚,转身就走。
他这才跟了上来,安慰她:“别这样嘛晴微。”
她不理他。
他终于举起双手投降:“我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要警察干嘛?”
“那你叫警察过来吧。”他可怜兮兮地。
“过来干嘛?”
“过来帮我道歉。”
她瞪他,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结果半夜还赶去norton,这样的一个新英格兰小镇,真的是景色如画。白色的尖顶教堂在树叶中若隐若现,参天古树、穿梭于草丛中的松鼠和栖息在枝头的灰鸽子,一切都美得如梦似幻。他牵着她的手在林荫道上朝前走,周围的寂静,心里倒是漾起了湖光山色。
终于在e旁边的一套公寓前停了下来,他伸手不去按门铃,倒是歹徒一样拍着门,边拍边喊:“江启衡,快点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