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她与他能相遇得更早一些,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她只是一直不知道,他为她到底做了多少。
迫使她这样额深深地迷恋着他,甚至是自己都想要去放弃了别人。而又有多少人不是这样的呢,人间事故多变,何况这只是个例。
冬天很快就来了。日子短,天也就黑得早,每天下午回到家都已经是华灯早上。她和张永新很少遇见,有时候也觉得好笑,怎么这个世界分明不大,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却可以你向左我向右,仿佛再也没有了相聚的日子似的。
夜里偶尔会不自觉地凝望着他住的那个房间,灯光有时候亮起,有时候熄灭。他有时候会在,有时候不在。
她没有回复,张正中似乎也就死了心,不再催促两人和好。12月初的时候,律师便送了文件来她办公室,给她过目上面的各款事项。声明婚后3年之内,她认为条件成熟之日,随时都可以提出离婚。夫妻二人即日起分居,一切财产依照婚前,概无瓜葛。但离婚之前双方必须居于张家,并有协同彼此出席重要场合的义务。
他终究还是有涵养,将一切主动权交了给她。
她微笑着,也就签了字。
似乎就是从这一刻起,她就变成了一个准单身。
阳光依旧还是那么好,虽然天已经开始冷得不象话。街上每个人都在拼命往身上裹又厚又重的衣服。南方的冬天并不比北方好多少,湿而且冷,这样的湿冷是冷到骨子里去的,如影随形,怎么样都摆脱不了。更何况,南方也没有北方那么发达的供暖系统,充其量也就是一空调而已,这空调吹出来的风还不见得有多自然,在房子里呆久了也难受。
她约了薇安去吃麻辣烫。冬天吃这个的滋味真是极其美妙,搭配着啤酒,两个人孩子气地大块朵颐,不逞相让,就好象从前念书的时候一样,快乐而满足。
到后来就喝多了。
薇安的酒量并不好,酒品却是顶级,从来都用不着别人怎样劝,自己倒爽快地大口大口就喝下去了。晚上也是如此,或者是酒入愁肠惹人醉,然而晴微却依然屹立不倒,薇安早已经趴在那里迷迷糊糊了。
“要不要——许愿?”她醉眼朦胧地望着晴微。
“为什么要许愿?”她哭笑不得。
“你还记得吗?”薇安抚着手中透明的酒杯,自顾自地轻声讲,“那年我生日,在外面喝醉酒的事情。”
“当然记得。”她点头。
“后来,是你打电话给你大哥,让他来接我们回家。”
她想了想,笑起来,“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哭着喊着说自己喜欢他,怎么拉都拉不住。”
“那年我们都还只有十三岁。”她低语。
“是啊,好久好久以前了。”
她静静地说:“可是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说喜欢他,其实并不是酒醉后的胡话。而是真的。”她旋转着手中的酒杯,一脸的沉静与淡然,“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他,喜欢他很长很长时间了,晴微。”
话里全都是唏嘘。平平静静的样子。她是她最要好的朋友,那么多年,竟然却一点都不知道。
“可是他第二天就结了婚。晴微,这么多年,我也想把他忘记,安安心心地去爱上另一个人,谈一场平平淡淡的恋爱,过着普通小女子的生活,可是,原来还是不能够。”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微笑起来,“我们都是笨蛋小孩,晴微。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执拗地抓住不肯放手。你瞧这有多傻?”她流着泪,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直至哭得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