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阁内,上官玄玥一身淡黄色丝绸绣花绸制衣服,白色小蝴蝶结高高束腰,一头乌黑瀑布长发款款齐腰,葱尖般的白皙细柔手指随着高山流水的音乐慢慢律动,上官清没有打扰他的女儿,只是静静地听着这让人心安的乐曲,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拜托那纠缠不休的困扰,然而就当上官清深深沉醉在这曲时,突然,琴弦断了。
上官清缓过神来,慈爱般笑了笑,说:“心若不静,琴弦必断。”
上官玄玥听出了是自己父亲的声音,也没有起身迎接,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那根落在古筝上那根断弦,神情游离着,甚至也忘记了自己那根沁着血珠的手指。
上官清慢慢走到玄玥的身后,白花花的胡子随着风也轻轻飘动了起来,杭州这个山清水秀,让上官清安逸了大半辈子,但是他现在隐约感到,这种生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上官清极目远眺,现在的天空是烟雨蒙蒙的,那滴滴的雨水声慢慢敲击着他那沉静已久的心,“大风大雨就要来了,玥儿,我们的安逸日子恐怕要到头了。”上官清紧紧闭着眼睛,深深呼吸这雨中泥土般的气息。
上官玄玥慢慢站了起来,缓缓转身,而此时手指中血珠也慢慢结成了血痂,“诸葛家和慕容家也会坐视不管,任他摆弄吗?”玄玥眉头紧锁,虽然说是不问江湖事,但是这百年的担子怎能说舍就舍呢,上官家也在听着外边的风风雨雨,只不过不重要的东西当然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上面若是来了命令,咱们反抗不了,不要忘了我们是为什么存在的,玥儿。”上官清仍是闭着眼睛,云淡风轻说着。
“但是我不想为了他们而存在,我活着只是为了他们能够更好的活着,我觉得这不是我自己,父亲。”玄玥认真地说着,她的眼神很是决绝。
“诸葛胤能够更好地保护你,让你有你想要的生活,但是你不喜欢,慕容傲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城府太深了,更不用说欧阳境逸这个草包了,为父我活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安排我也都无所谓了,只不过就是你,让我放心不下,谁想收了我手中的权力都可以,只要那个人能够好好待你。”上官清终于睁开了眼睛,毕竟这么多年他的牵挂只是他的女儿。
“你确定你不伪装一下?”高高的围墙上,靳月悠悠地摇晃着自己的双腿,自在悠闲地说道。
“他们没有见过我,不需要再乔装打扮了。”苏洛风直直地站着,冷冷地看着前方。
靳月看了看他,笑说道:“他们不认识,不代表欧阳境逸不认识你啊!”
苏洛风细细思索,觉其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那该怎么办?”苏洛风终于低下了他那颗冷傲的头。
靳月双手撑着砖瓦慢慢站了起来,随身拿着一个小包摊开拿出两抹黑呦呦的东西,一下子贴了上去,然后拍拍手道:“这样就差不多了!”
苏洛风摸了摸鼻子下面那个东西,毛毛的,还有点扎扎的,靳月朝他微微轻抬头,戏谑地笑了笑,说:“没人会在意小胡子的!”但是苏洛风还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紧张吗?”雪瑶扭头看着逸悦说道,两个人坐在有些颠簸轿子里,逸悦没有说话,因为她觉得很热,她现在除了脸是露出来的,其他都被衣服紧紧地包裹着,就连那双手也带上黑色绷带。
“至于吗?”雪瑶开玩笑说道。
“你爹很狡猾的,当然要保护好一点了。”逸悦幽幽说道,其实主要是上次冉竹光看了她那双手就识破了她的身份的给她留下来了心理阴影。
雪瑶拍了拍她的肩膀,故意加粗了嗓音,沉沉说道:“放心吧,哥哥会保护你的!”逸悦皮笑肉不笑了几下,又扭头伸手撩了撩帘子,“沐府”那苍劲有力两个楷书字体深深镌刻在门匾上。
终究还是要面对面交锋。
玉米有话说:
各自到了各自的目的地,各自的任务也要秘密开始,暗涌凶动,交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