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遭到他喝问,“去哪?”
“你不怕吵?”她可是为他着想,像他睡觉这么警醒的人,键盘声时时在响,他就等于没睡。
“就在这儿吧!”他指指书桌。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他才觉得安心……
陶子只得把电脑又搬回原地,也不理他,一心一意开始码字。
他躺在床上,凝视着她的背影,她纤美的脖子,温暖的灯光盈满整个房间,在她白希的皮肤上凝着一层光晕。他仿似又回到了那些甜蜜的日子里,她敲击键盘的声音是最好的催眠曲……
微微一笑,不知自己是如何沉入梦乡里,梦里,一直响着键盘奏鸣曲。
陶子这几天欠的稿太多,而今晚他就在身旁,不知为何,心中十分安稳,灵感也有如泉涌,一开码就停不下来,一口气码下去,不知不觉竟然天微微亮了……
她关了笔记本,伸了个懒腰,转身去关灯,被床上那双黑亮亮瞪着自己的眼睛给吓了一跳。
“你……你醒了?”首长的表情不善……
他没吭声,从床上起来,自顾自地穿上了衣服,然后洗漱。
她这是哪里又做错了呢?
已是早上六点,他要回去出早操吗?要吃早餐吗?
她正打算去准备早餐,却见他已经梳洗完毕进来,不动声色走到她面前,拿起笔记本就走。
“喂!你干嘛?笔记本还我!”她追了上去。
在门口,她追上了他,扭住他胳膊不让他走,“还我本子!”她今天要用稿子啊!
他低头盯着她的眼睛,严肃而刻板,“想要笔记本!写检查!认识深刻我再还给你!”
“……”她又怎么了要写检查?
只见走到门口的他,忽然又回头,“一条内库不够换啊!再去买几条!”
“……”她不买!就不买!不还笔记本就不买!
眼睁睁地看着他拿着她的本子扬长而去,她只有重重关上门跺脚的份。
她还没答应他怎么着呢!他又开始霸权了啊!
心中不服,可同时却开始思考自己到底错在哪里。是码了一个通宵的字吗?她昨晚只做过这一件事了……
懊恼地拿出纸笔来,一边腹诽,一边凑凑巴巴把她的检查写完了。
熬夜一个通宵的结果是蒙头大睡,一直睡到中午,去医院给苗苗送饭。
结果苗苗说,她妈妈知道这件事了,以后每顿都会送饭来,陶子可以不必那么辛苦了。
那这方驰州算是见丈母娘了?
苗苗算不算熬到头了呢?
在医院陪苗苗说了会话,怕待久了影响方驰州休息,便告辞了。
这么一个下午,笔记本又被没收,码不了字也交不了稿,她只能在街上晃荡,晃荡到最后,还是给他买了几条内库和一套睡衣……
没出息!没立场!她暗暗骂自己。
可是,她却不能否认,她在给他挑东西的时候,手触摸着那些纯棉制品,柔软的质感仿似将她的心也柔化了一般,于是从颜色到质地,都格外用心地在选……
傍晚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来,说他要来验收检查。
陶子努努嘴,要不要她好酒好饭地伺候?话说突然一下这地位怎么就变了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啊……
宁震谦到得很快,她还没开始炒菜就已经响起敲门声了。
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在找她的笔记本,可是他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我笔记本呢?”她正在切菜,手里此时挥舞着菜刀。
他面色一变,一把勒住她手腕,轻而易举就把刀给夺了下来,脸色黑黑的,“我看你今天又想写检查了?没事拿着刀玩?”
“还我笔记本啊!”她对觊觎并破坏她稿子的人,一如既往地视为阶级敌人!
“检查先拿来!”他端坐在沙发上。
她瞪了眼他,转身去卧室取了来,扔在他身上。
他拾起,念了出来:检查。我错了,我昨晚不应该通宵码字,影响首长休息。我保证,以后不让首长在我家睡了。首长担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我怎么可以这么荼毒首长的睡眠呢?我太自私了,首长是属于人民的,属于祖国的,属于党的,是为人民服务的,首长没睡好怎么为国家为党为人民服务?而让首长没睡好的罪魁祸首是我,我对不起祖国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群众,我辜负了这么多年祖国对我的栽培,我错了,我真的真的知错了,保证下次再也不犯,如果首长下回还要来我这睡觉,我一定把首长赶回去!
陶子站在他面前晃荡着,等他念完。
忽的,响起一声大喝,“站过来!”他手指着他面前那块瓷砖。
“干嘛?”难道检查写得不够深刻?她暗里偷笑。
“这就是你写的检查?!”他挥舞着手里的半片信纸,“连纸都不是整张的?亏你还是作家!作家就写这样的检查?你敷衍我是吗?”
“我没敷衍!在学校的时候老师说了,任何文体在最后都要上升到一个高度,提高文章的内涵,我都上升到祖国和人民的高度了!难道还要写世界人民?”她站在方块的瓷砖里,昂首挺胸地据理力争,憋着的笑快要让她破功了……
“给我重写!写不好别想拿笔记本回来!”他把检查扔还给她。
“那……我不会写啊!我从小就是好学生,没写过几回检查呢!”她嘟哝着。
他一愣,而后上课一样详细解释:“你要这么写……”
他重新拿了张纸出来,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