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光,就像今天早上委委屈屈的小桃可怜巴巴望着王阿姨一样,他心里更软了,揉着她的头发,“傻,我去上班了,袋子里买了些话梅和山楂,实在想吃的时候吃一点,别吃太多。”
呃?这一回陶子手里的碗差点掉落在地,这真的是他说的吗?她没听错?以前她要吃话梅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还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化学和医学全都搬出来了……
在她的目瞪口呆中,他离开了房间。
去上班之前,刻意去找王阿姨,告诉她,今天的午饭和晚饭还是由她准备,她该弄什么菜就弄什么菜。
王阿姨一时没听明白,问,“是星期三食谱?还是有新的食谱?”一个星期七天,宁震谦都排了不一样的食谱,要王阿姨轮着做的,可他说了,今天他要创新,王阿姨便以为他今天没时间回来做,不懂是否该按照他的创新思路来做饭。
“不是,王阿姨您有经验,一般孕妇该怎么吃您就怎么做,给我们其他人就按平常的菜吧。”
“啊?”王阿姨也是一瞬没反应过来,不过,马上高兴地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虽然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转了风向,可是,大家再也不用对着餐桌叫苦连天了,多好……
晚上,当餐桌终于回归正常时,宁家真可谓喜气洋洋一片欢腾。
宁震谦完全没想到,原来自己在过去的几日让大家过的竟然是如此暗无天日的日子,看严庄和陶子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陶子怀孕,只怕又要开酒庆祝了……
只是,到了吃饭时间了,宁晋平却还没有回来。
严庄一遍一遍地看时间,“奇怪,你爸今天有什么会要开?怎么还没来?这都下班一个多小时了!”
“没听说啊!”俩父子斗气,今天还没说上话呢……“要不要打他电话?”
“算了,别影响他!你们先吃吧!”严庄摆好碗筷,准备给陶子盛汤。
这时,门响了。
“是爸回来了。”陶子道。
严庄放下碗,走出餐厅一看,果然是他,手里居然还举着一根糖葫芦……
严庄立在原地,顿时湿了眼眸,一时无语凝噎。
宁晋平也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她,两人目光对视,仿若在空中胶着凝住一般,那一眼,便似数年……
谁,也没有再迈动脚步,只是仅这般凝望着,仿若凝望着一生共同的时光……13acv。
“妈,怎么了?”宁震谦觉得有些异样,起身离座来看。
严庄恍然回神,笑道,“没事。你爸回来了。”却不敢转身,怕儿子媳妇看见自己眼角的泪光。
宁晋平拿着糖葫芦走近,宁震谦见了一乐,“咦,爸,您怎么知道囡囡想吃酸辣的?特意开车去买的吗?”难怪晚了一个多小时回来……
“不是……我是……”宁晋平急着解释,这不是买给陶子的!是买给你/妈/的!可是,说了一半,又觉得自己一个老头,还告诉儿子媳妇买糖葫芦给老婆吃有点丢人,便吞回了余下的话。
偏生莫忘也看见糖葫芦了,从座位上下来,朝着爷爷伸手。
宁震谦便严肃地道,“莫忘,这不是给你买的!”
陶子扯扯他,“跟孩子争什么啊?给他吃呗!”
“我说!马上开饭了!你们都别吃!”宁晋平急着呢,这是买给他自个媳妇儿的好吗?
莫忘便要哭,拉着爷爷的手要,宁晋平一个没拿稳,糖葫芦“啪嗒”掉到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还有一个人,不,是一只狗,它也对糖葫芦虎视眈眈呢,糖葫芦一落地,绕着宁晋平跑的小桃就叼了起来,飞快地跑开,叼进了自己碗里,尽管这味道不是它喜欢的,可是,它,抢到了!
莫忘没了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桃吃了一口,嫌弃地把糖葫芦弃之碗外,还汪汪汪地叫了几声,餐厅里,又是一片喧哗。
“你们……真是……我……这……”宁晋平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了,他好不容易给媳妇儿买次糖葫芦,结果一个个地和他抢,连只狗也要争,太岂有此理了!
严庄在一边乐得直笑,“你也是,怎么不多买几串?”
宁晋平委屈而懊恼地看着她,要不要告诉她,在看见糖葫芦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就只想到了她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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