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香子何其聪明,猛然回头,颧骨肌肤微横,一丝叽歪的嗔斥,“还给那傻看啥?这么不知道火色呢?你快点不行啊?”我腾地一下脸红起来。
她没再说话,扭头大步流星继续向上走,很快进牛区长办公室,她在我左侧坐。牛区长说我,“你家动迁也太慢了,今天找你来,就是要你带头做家人工作,带头动迁。”她在旁边温婉端坐,双腿交叠,看着我笑说,“你跟区长说啊,保证完成任务。就像你干蚁力神那样,不是得到领导认可了吗?今天就搬家。没地方,晚上上我家去住。我儿子没在家,就我自己。”
瞬间,我闷骚格外严重起来。欧阳香子哏哏一乐,“卧室我还住呢,让你住我家地下室。”牛区长矜持着,没笑,对她说,“这是个严肃的事,是临时给你服务局的任务。完不成,你俩明天都下岗回家。完成了吗?”她歘的站起来,“区长你放心,我现在就带他扒房子去。他要是敢不听,我两脚就把他踢家去。”这几句话,她说的妩媚而不失严肃,鲜活而不失端庄,老练而不失率直。
回到办公室,欧阳香子膀大腰圆的玉体几乎咣当一下坐在办公桌后,几乎压的靠椅要散架。她不管这些了,劈头就说,“牛区长从来不问基层动迁的事,你家咋了,整的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个突然,我都有点发懵。你挺大岁数了,蔫嘎的,咋净给我找事呢?说吧,咋回事?”
其实,我也蒙圈。父母家的老宅年初开始就要动迁。村里工作组到家通知后,妻子尹怡梦表现出一以贯之的家庭主妇的做派,不让老人出面,不让我出面,她代表全家谈动迁补偿的问题。因为庙里上香,尹怡梦结识了村长的媳妇。有了这层关系,尹怡梦在自我感觉良好的心态下,自信十足的取得了村长媳妇的支持,自信十足的给村长家几次送礼,共计一万多块。尹怡梦的目的想要一个网点。每次回家,尹怡梦跟我都眉飞色舞的讲顺利的进展。
欧阳香子插话说,“原来,你当不起家啊。”我笑了一下。尹怡梦是一个个性非常鲜明的人,从她的角度,她很爱我。但她爱我的方式就是把我当自己的物品,任由她摆布。所以,这个事上,我知道不可为,但同时心存一丝侥幸,妻子尹怡梦在我心里是很有办事能力的,万一能达到她的目的,何乐不为呢?
然而,大半年过去了,迟迟没有下文,我几次跟妻子说,“动迁吧,要不然,区长咋看我啊?”尹怡梦也发觉不对路,但还是顽固的坚持着。就在这个时候,区长找我谈话,问题意想不到的复杂了。
欧阳香子静静的听着。她的眸光让我知道,她早已听明白,神思已然另有去处。忽然,办公室电话响起,她迅疾起身接听,“好,我马上去!”
过了好一会,欧阳香子回来了,不见了刚才的平静,一丝凝重,有事发生了。冰雪聪明的她,大脑在飞速旋转。我也不好说啥,也不知道说啥。转瞬,她温婉轻柔的说,“你坐下,我跟你说点事。”为了调节气氛,我尽力笑说,“啥事这么严肃啊,你说吧,我听着。”
欧阳香子没说话,继续若有所思的踱步,再次转身,娇面微垂,腻云如瀑,女人的深邃神秘美感表现的淋漓尽致。她淡淡的说,“你坐下。”我情不自禁的乖乖坐下。
她没立即说话,又是寻思复寻思。我清楚,她不是寻思跟我怎么说妥帖,而是寻思她下一步该怎么做,让领导满意,让我服气,符合她追求尽量完美的做派。我又想到另一层意思,她也是用这样的行为创造一个特殊的气氛,带我进入她的情思,她的世界。她达到了这个目的。
然而,这样的气氛,美好也让人紧张。这算啥事啊,自己家事成了工作事,对不住她啊,多折磨人。我还知道,自己处理家事,还没有确切的答案。因为妻子尹怡梦的脾气不是很容易变通的。尹怡梦跟我说过,“村长要是敢玩我,我就给她凤爪挠龙头。”这就是尹怡梦的性格。
我正漫天想着,欧阳香子终于说话了,“刚才是牛区长亲自打电话叫我去他办公室的,当着分管动迁的鞠副区长和江村长的面,让我带你明天一早就到村上签征地动迁协议书,一定给你最多的优惠待遇。否则,你就要被停止工作,啥时你家动迁完毕,你啥时上班。”
我意外的没说上话。愣了片刻,我问欧阳香子,“区长不是刚说完吗?我还没回家做工作呢。”她又沉吟片时,缓缓的说,“区长找你和我谈话时,你媳妇在村上跟村长打起来,把村长给挠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