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少数民族衣服的小伙,此时近乎疯魔般拿着石块往已经被打趴在地一动不动的家伙身上砸。
周围围聚了不少举着火把手电的人,却没有一人上前拦截的意思,更像是将人故意围在正中,任由小伙发泄一般。
“停下!停下!再打就出人命了!”钱荼努力挤进圈中,安抚着周围怒目自己的人:“我不是在替他说话,只是为了这么个渣崽陪上小伙子未来一大段时间,这明显不划算啊!”
见周围有人开始松动,钱荼又将视线对准面色狠戾的小伙:“小兄弟,我很能体会你痛失亲人的心情,可是他们还绑架了我一位朋友的孩子,我不能让我朋友再重复一次你的经历,必须要从他嘴里问清小孩的位置!”
“少跟我讲那些屁道理!谁他妈知道你跟这黄毛是不是一伙的!你们他妈当九条沟是什么地方!我乌瓦寨又是什么地方!要放肆也给我看清楚地段!”小伙人不大,火气却不小,一把将手中的石头砸到地上那人背部,那人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明显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那人全身已经被泥土裹的不成人形,但钱荼依旧能凭那头黄毛认出,这就是和陈洪一伙的黄茂!
虽然不知道黄茂与陈洪是什么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一定知道陈洪藏在哪里!只要找到陈洪,也就等同知道了阿来的所在!
可惜这位乌瓦寨的朋友似乎并不信任钱荼,而且由于他的不信任,周围人看钱荼的脸色也开始不善起来,渐渐有将他围拢起来的趋势。
就在氛围格外紧张时,落后钱荼的方医生终于赶到。
他很快反应过来目前的状况,并找了熟人将具体情况一一告知。
那人看了钱荼一眼才走出人群,来到小伙旁边,道:“良子,走吧,被绑的是落日寨的喀什的侄子,这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得去陪着麻玛。”
被叫良子的小伙又狠狠往黄茂身上踹了一脚,这才带着一帮人忿忿离开。
钱荼也在此时松了口气,对于少数民族的凶悍,他上辈子就有所耳闻,如非迫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和对方发生武力冲突。
将视线转到正在替黄茂查看的方医生身上,钱荼问道:“方医生,他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找副担架!”方医生摇了摇头,随即起身往医院里冲。
黄茂此时已经失去意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偶尔还能传来几声低吟,就如同一具死尸一般。钱荼不通医理,也不敢随意移动对方,就怕这家伙的死惹恼陈洪,到时候对小阿来不利。
忽然钱荼感觉耳边一阵劲风扫过,在他闪身的一瞬间,地面的黄茂被人一手抓起带离了他的身边。
“钱、荼!好!你可真好!我倒是小看你了!”陈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彻耳际。
眼见黄茂被夺,陈洪又明显有所误会,钱荼心里咯噔一声,暗叹一声要遭。
果然就听黄茂朝后一招手,那个穿病服拿拐杖的人就扛着阿来出现在钱荼面前。
“扶着他。”陈洪将黄茂交给那人,又从他肩膀上结果小阿来。
钱荼心中着急,立刻便道:“陈洪!你有什么事可以冲我来!放下那个孩子!”
“呵呵,冲你来?那他呢?”他指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黄茂道,“你怎么没说冲我来?!”
“你听着,黄茂不是我伤的!”
“那又如何?”陈洪将小阿来举高,作势要往下扔。
“慢着!”钱荼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绞尽脑汁思索着要怎么说服对方放过小阿来,嘴里便道:“陈洪,我相信你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你得知道,你表弟已经得罪了乌瓦寨,你现在要是伤了阿来,就连落日寨的人也一块得罪了。我保证,只要你放过阿来,一定让你们平安离开。”
“你保证?”陈洪眼中满是不屑,“我的安全还需要你保证?!”
“陈洪!你不关心阿来的性命,难道连你表弟的性命也不顾了吗?!他受伤很重,方医生已经去找担架了,你这个时候带走他等于是要了他的命!”
“准备担架?我看找担架是假,报警是真吧!”陈洪将后半句咬的很重,几乎在“吧”字落下时,小阿来也被像铅球一般扔了出去。
钱荼来不及阻止,只好尽最快速度追上去,身体一跃接住小阿来。
因为高速加重,饶是钱荼也被生生砸脱臼。
就在这时,一连串的脚步声靠近,十多人同时打开电筒,将黑夜照成了白昼。
“不许动!”
“碰、碰、碰、噗!”
几位穿着制度的警察朝陈洪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钱荼?阿来?!”
喀什两兄弟快步走到钱荼身边,从他手中接过阿来,方医生赶紧检查,“还好,手脚处虽然有乌痕,却没有伤及筋骨。就是对方mí_yào下得重,得送医院输点液。”
几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方医生将阿来交给他爸后,再看向钱荼,他仍旧侧躺在原地不动。
“钱荼,你怎么样?”
刚才他本是打算去找担架,结果却遇到了带着警察搜索的喀什,对方在后山抓了两个记录在案的泼皮,没想却意外得知阿来被带过来交换的消息,之后他们就一起赶了过来。
他们过来的时候阿来就握在陈洪手里,本是想出奇制胜,没想到那个对方的反应那么快,竟然先一步扔掉阿来逃跑!
几位持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