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剧烈的撞击声过后,脚步声、争吵声、木棍打压地面的声音,声声登场。
钱荼躺在床上没有起身,他只是楞楞望着自己高举的双手。
不大的手,厚实、柔软,掌中却奇异的堆积了不少茧疤,钱荼将双手拉近,握紧、放开,再握紧,又放开,然后双手盖在眼睛上,用眼珠体会着完整的指尖触感。
终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钱荼猛的睁开眼睛,起床,出门。
他的动作并不快,等他收拾妥当出门时,几个混混已经被二大爷拿扁担赶走了。
“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土仔,你还是去水都躲躲吧。”钱光明与钱二一同站在厂房门口,相比于钱二的那种“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的气势,他则更忧心钱荼的安全,俗话说小鬼难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钱荼毕竟还小,被这群人惦记上,别说未来发展,连人身安全也成了问题。
钱荼明白钱光明的担心,但他却没打算让这事就这么揭过,而且对方也不一定能让他揭,先不提上辈子的仇,这辈子从他捅了陈老二那刀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注定没办法再和平相处。
他现在确实能力不够,没办法以自己的力量去解决对方,但古人不是还有句话,叫“借刀杀人”吗?
“光明叔,没事,您放心吧。”跳梁小丑而已,他钱荼还真没放在心上。
不过……陈老二好对付,陈老大却不然。
钱荼清楚的记得,上辈子陈老大一家子可是风光了好一阵。要想对付陈老二后安然脱身,他必须要小心行事。
想到这里,钱荼便望向钱光明两人,道:“光明叔,二大爷,我家里的情况您二位也知道,父母不在,我自己又年纪尚轻,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出面处理,多亏了两位长辈帮忙……”
“嘿,你这孩子,说这些干啥。”
“行了!别废话,直接说你想让我们干啥吧。”
钱光明与钱二几乎同时打断钱荼的话。
“嘿嘿,二大爷,还是您了解我。”钱荼丝毫没有被打断的尴尬,依旧笑的一脸实诚,冲钱光明道:“是这样,关于昨天晚上说的事情,我想麻烦光明叔亲自跑趟派出所。如果您说的那个陈阿姨真能帮忙的话,我也不会亏待她,如果她有推脱,那我们就再想办法往付县长那里递话。”钱荼从包里掏出了一叠十元纸钞递给钱光明,又道,“这是办这件事情的一些开销,光明叔,您先别推脱,我知道平时劳您办事您从没收过一丝辛苦费,可这事不一样,想要办好肯定少不了花消,您自己的工资并不高,还有那么大一家子要养活,能帮我跑这些事我已经够感动,绝不能让您倒贴钱进来。”
见钱光明终于将钱收下,钱荼才讨好的凑近钱二,“二大爷,我知道您最历害了!最近酒厂还要麻烦您照看下,您看缺个啥,我等下就给您备齐,保证让您在这里住的比家里还要舒服!”
“工作都指派给我们了,你干啥去!”钱二狠狠在钱荼脑门上敲了一计。
钱荼揉了把脑袋,飞快抱住钱二打算扬起的手,避免二次受袭,“二大爷、二大爷,我不是战斗力不足吗,这段时间我打算就在您院子里苦修了!”
钱二闻言放松了表情,钱荼正感叹逃过一劫,结果刚缩回手,就被钱二结结实实拍在了脑门上,“臭小子!老子要打你,还有打不着的?别你以为抓着我的手就行了!”
钱荼挨了打也不敢怒不敢言,脸上赔着笑,脚下却偷摸着滑向钱光明,看的钱二眉毛又是一竖,不过到底没再出手。
对于钱荼所说的院子里苦修,钱二还是相信的,毕竟和这孩子相处以来,他也明白对方的毅力有多惊人。
明明就是怕高,却敢每天都到木桩上去挑战,虽然进步缓慢并且摔得有些惨烈,但钱荼在坚持也在进步,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对了,光明叔,听说村里来了个老板?”
钱荼想起之前钱丹对自己说的那个带来扑克的老板,终于找着机会向钱光明确认。
“什么带来扑克的老板?”钱光明道,“哦!你是说老无吧!看上去确实挺有钱的,他说我们这里风水好,打算在村里找块地修房子养老。”
“修房子?!”
发现自己的情绪似乎过于激动,钱荼立马扯出个笑来继续问,“光明叔,这无老板只修房子?不办农家院什么的?”
“什么农家院?哦,你是说像水都桃花寨那边搞得那个桃花园子一样的……那个……?”
钱荼看钱光明一时间找不着形容词,赶紧将话头接过,“对、对,就是那个,以发展农家乐为主,让城里的人到农村来吃农家饭、住农家屋、体验农家生活的个体商业。”
“他没说要做经营啊。”钱光明有些奇怪的看向钱荼,道:“土仔,你别又是想搞啥农家院了吧。我可得和你说清楚,你柴山那块还没解决,可别给我弄个啥妖蛾子出来。”
钱荼还来不及反驳,“啪”脑门上又挨了一记,暗戳戳和钱荼接近了距离却又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二大爷说话了,“臭小子,别成天想东想西的,我这酒厂送你可不是给你玩的!别以为你是小孩子就可以说话不负责任了,告诉你,你要敢蒙我,拿我这酒厂开玩笑,我打折你的腿!”
“哎哟,我的二大爷,我就随便问问。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一定会把您这酒厂做大做强。”钱荼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