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羽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似在思考一件大事。花晓霜瞧他久不说话,忍不住道:“先生,伤你的人内劲很阴柔啊。”公羊羽冷冷道:“好啊,你说是什么内功?”花晓霜想了想,脸一红,低声说:“书上说过,我都忘啦,你等等,我……我去翻书!”公羊羽冷笑一声,讥讽道:“翻书的大夫?嘿,了不起,真是了不起!”花晓霜被他刺得面红耳赤,匆匆奔进房里翻阅书籍。
公羊羽目送她背影消失,神色忽而凄惶,忽而欢喜,忽而咬牙切齿,忽而垂头丧气。三十年来,他与家人音尘断绝,此时此地忽见亲人,心中波澜滔天,简直无法遏制。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怒视梁萧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梁萧沉默不语。公羊羽又问:“元军打到什么地方了?”梁萧如实道:“我离开时,临安已降城了。”
公羊羽一呆,哈哈笑道:“好,降城,好大宋,好个降城……”狂笑一阵,笑声渐渐变得凄厉,忽地凄声念道:“孙策以天下为三分,众才一旅;项籍用江东之子弟,人唯八千;遂割裂山河,宰割天下。岂有百万义师,一朝卷甲;芟夷斩伐,如草木焉!江淮无涯岸之阻,亭壁无藩篱之固。头会箕敛者,合从缔交,锄耰棘矜者,因利乘便。将非江表王气,终于三百年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