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众叛亲离2
三人旋风般拆了十余招,释天风忽地一招逼开九如,双目陡增,挥指刺向梁萧眉心。九如见梁萧吃紧,木棒斜飞,喝道:“老乌龟,瞧后面!”棒势如风,点向释天风“鸠尾”穴。释天风怒道:“那又如何?”并不回头,反手抓出,这一抓穷极天下之变化,九如一时不防,竟被他拿住棒头。刹那间,二人一起用劲,只听咔嚓脆响,乌木棒居中折断。九如赞道:“好个老乌龟。”白须飘飘,左拳携劲送出。释天风一晃身,半截木棒刺向梁萧,刷刷刷一连三击,将梁萧前身诸穴一并笼罩。梁萧无奈躲闪,“十方步”露出破绽。释天风将木棒一丢,纵声长笑,掠空而出。众人同时变色,情知任他使出“乘风蹈海”,纵有天下之兵也休想追他得上。
凌水月与释海雨左右抢出,释天风身化流光,势如白驹过隙,自二人之间一闪而过。就在此时,忽见前方人影晃动,花生一个箭步拦在前面。释天风适才几般变化,看来简单,实则用尽浑身之力,此时诸般招式均已用老,避让不及,怒喝道:“小贼秃,滚蛋。”释天风双掌齐发,奋力拍出,花生举臂一挡,登时发声惨哼,跌出两丈开外。
释天风被这一阻也身不由己倒退两步。九如、梁萧早已抢到,九如点他背心,梁萧按他腰胁,释天风虽有“仙猬功”傍身,也抵不住两大高手合力一击,他晃了一晃,咬牙瞪眼,委顿在地。
梁萧纵身抢出,叫道:“花生,你怎么样?”花生狠吸一口气,撑地跃起,拍手笑道:“俺不碍事,就是胸闷些。”九如沉声道:“不要乱动,三长一短,呼吸九次。”花生不敢违抗,依言静坐调息。
凌水月低头查看,见丈夫并未受伤,这才完全放心,长长松了一口气。释天风怒道:“老太婆,我要跟老秃驴打架,不想回去……”九如、梁萧见他还能言语,各各一凛,九如为防万一再点他六处穴道。释天风额上青筋暴出,怒视九如道:“老贼秃,你做的好事。”凌水月眼圈一红,道:“也好,老头子,你既然要走,不如写纸休书先休了我吧!”释天风一怔,低头咕咕哝哝。
凌水月叹了口气,柔声又说:“我想通啦,你定要四处走走,我也不拦你啦!只要你带我同去,不论你赢也好输也好,一路之上终归有个照应。”释天风听了前面两句,神色大转柔和,但听到“输也好”三字,勃然大怒:“我怎么会输?老太婆说话不吉利。”说到此处,眼神忽转浑浊,生出狂乱之色。
凌水月见他心病又发,束手无策,忽听九如笑道:“释兄神功盖世,老和尚自认不如,这场架么,也不必打了。”释天风两眼发亮,叫道:“此话当真?”
九如一晃手中的半截木棒,笑道:“这降龙杖是和尚的招牌,招牌都被你拆了,和尚想不服输也不成了。”释天风眉飞色舞,呵呵笑道:“不算什么,和尚你武功也很好,与我相比,不过差上一分半分!”
其实论及武功,二人难分高下,若有输赢,也多是运气。但老和尚胸中长空瀚海,胜负不萦于怀,见凌水月神色凄凉,索性屈己从人,出口认输,解去释天风的心病。释天风心结一解,神志旷然清朗。
凌水月对九如感激不尽,当即放下心事,与梁萧、花晓霜畅叙别情,听说吴常青去世,不觉愣住,半晌道:“天妒英才,吴先生医道绝世,怎么就这样去了?我还想送老头子去崂山,求他医治断根呢!”长声喟叹,愁眉不展。
花晓霜道:“师父说过,心病本要心药医。释岛主他心结一解,只须静养两三月当能复原。”她声音甚小,但字字清晰,语调柔和,令人不由自主便会信服。凌水月笑道:“我却忘了,霜儿是吴先生的高足!”花晓霜红着脸道:“姑婆婆哪里话?我连师父一成本事也及不上的。嗯,我献丑开个方子,释岛主照着服了或许好得快些。”凌水月执住她手,欢喜不尽。花晓霜取出纸笔,写了药方,说道:“三月之内不可妄动肝火,更不可四处奔波劳苦,与人争强斗狠。”
凌水月闻言心想:“以老头子的武功,一旦撒起疯来,我和海雨困他不住。”略一斟酌,笑道:“敝岛在五台山下有所别庄,老身欲携外子前往休养。众位若是不弃,不妨也去盘桓几日。”梁萧摆手道:“我要护送家母南归,难以从命。”凌水月问明缘由大失所望。忽听九如笑道:“和尚也想去五台山参禅,就陪贤伉俪走一遭吧!”凌水月转忧为喜,称谢道:“有大师相陪,万事无忧了。”九如只怕孤掌难鸣,让花生同行。花生听说要与梁萧、花晓霜分别,心中不舍,大闹别扭。花晓霜道:“花生,安置好梁伯母,我们再来寻你。”小和尚知她不打诳语方才收泪点头。
众人依依相别,释海雨将梁萧拉到一旁,低声道:“梁兄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大恩不言谢,来日但有差遣,灵鳌岛上下慨然赴命,绝无二话。”梁萧允诺,释天风叫唤众人解穴,众人装作不闻,气得疯老头哇哇怒叫。
梁萧辞过众人,与花晓霜、赵昺启程向南,风尘仆仆行了十余日,抵达襄、樊附近的乱葬岗上。梁萧置备棺椁将父母合葬,入土时不免大放悲声,恨不得以身相殉。花晓霜费尽言语,好歹将他劝住。二人在坟前结了两座草庐,守冢尽孝。
闲暇无事,梁萧、花晓霜各自教导赵昺修文习武。赵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