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魔与高米尔带上蝗虫精来找瘟魔,因为两个的关系非同一般,也就没必要绕弯子,直截了当地同他说:“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番来求道友,望你能够帮助解决一个万分火急的问题。”
瘟鬼听后有些生气,把全身的疫虫一抖,粉脸黑得像锅底一样,用哭一样的声音道:“要么你就别到我这里来,来了就不要给我说这样的话。你我谁是谁啊,怎么还能说出这样见外的话来呢?只要我能帮得上你的,尽管开口就是了。”
虫魔望着瘟鬼带着明显怒气的那张脸,一阵上一阵下,悬空起来的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在听了鬼头的这番“埋怨”后,总算落了下来,绿脸上爬满了喜悦的笑容,对瘟魔说:“道友也是知道的,飞鸟是我虫族的天敌,要是能施一种具有传染性的疫虫到它们的身上,使其渐渐地在不知不觉中传播开来,看着慢慢悠悠无可救药地死去。想想看,是不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呢?”
瘟鬼听后乐了,尿尿唧唧地说:“这只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区区小事,你还这般郑重其事地讲来,真的让我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不过你尽可放心,这事就全包在我身上了……”一个不字都没说地全都接了下来。
瘟魔,虫魔,高米尔,还有蝗虫精及苍蝇精,一座大山挨着一座大山地翻找,但泛看到的鸟类,都给栽上了疫虫。
瘟鬼还对高米尔等哭一样地讲:“我的这种疫虫进入它们的体内,表面上你什么都看不出来,这鸟也不会立即就死去。但这种疫虫传播的速度极快,十天半月后,到了发作的期限,便会接二连三地全部死去。”
这话让虫魔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让高米尔欣喜得不知身在何处了,蝗虫精听了心里直发毛,而苍蝇精则是全身直打哆嗦……
一圈下来,瘟魔觉得该办的也全都办了,就打算往回来。
高米尔却急忙凑了上去,扯住鬼头道:“我还有事想与道友讲。”
此时的瘟鬼倒成了爽快人,带着哭腔道:“什么你的我的,你我都是本家兄弟,谁给分得那么清的?你有话就直说,不要婆婆妈妈、吞吞吐吐的,这样我是最不高兴的。”
魔鬼一旦有了某种坏主意,总会第一时间,新新鲜鲜趁热端出来了。别说烂在肚子里了,就连长毛发霉了都不可以,便也不绕弯子地直接道:“耶和华孩子的那些个手下,道友全都认识的,也都领教过的,可是你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货色变化来的。我是完全知根知底的,对他们最熟悉不过,都是些龙虎兔蛇、牛马猴鼠、鸡羊狗猪什么的……”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小狐狸眼睛凶光闪闪,挤压太久的恼恨全都搬运出来,举着大旗,喊着口号,占领了脸上所有的阵地。
他两只狐狸爪子也推波助澜地帮着造势,不停地舞动着:“虽说我们拿他们本人没一点办法,可不等于我们拿他们的族类也没有办法啊,道友你说是不是呢?”
瘟魔像哭似地一笑,冲着高米尔道:“道友是想让我给它们这些东西的族类身上也栽上点疫虫吧?”真是响鼓不用重锤敲啊,明白人一点就透。
高米尔点点头,虚张声势地那张恼羞成怒的脸上,像是被谁扎了个小眼,渐渐地松弛瘪鼓了下来:“把他们的族类全都杀死,看谁还有心情与那小子东奔西跑地瞎嘚瑟?”
虫魔在一旁火上加油地补充道:“这也是对他们的惩罚,让他们心里清楚,跟着耶和华孩子,与我们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瘟鬼哭一样地笑了笑,尿尿唧唧地说:“我让两位道友看一个同类相残的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呢?”虫魔问道。
“我给那些东西的身上施一种疫虫,让它们见到同类就撕,就咬,就掐,就吃——这样玩起来,岂不更有意思?”瘟魔讲。
高米尔把双手一拍,狐狸眼睛里闪着光芒:“这样好玩,这样最好不过了。”
于是,瘟鬼又给高米尔指点的一些无辜的生灵施了疫虫。一切做得备备服服之后,各自回家,等着他们心中期盼的那个美妙时刻,悄悄并毫无征兆地凶猛到来。
魔鬼高米尔度日如年地等了几天,用无法形容的急切心情,盼着蹒跚而来的疫情,就像坐着飞机看着蜗牛在地上爬行一样。心急马行迟地觉得时间走得太慢,活脱脱一个裹了脚的老太太。心想,是不是应该给它按上个轮子,或是插上一双翅膀,那样才与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相一致。
心情与自己想要等待的东西不协调,不一致,也是极其煎熬且令人极为讨厌的事情。急于复仇的大火,烧得高米尔实在难挨,他觉得这种漫长的等待,就像一把生了锈地钝得不能再钝的刀子,在割他的心,那种无法言喻的苦痛令他无法忍受了。
高米尔去找虫魔,十分焦急地对他说:“我感觉咱们的这种做法是极不可取的,像老牛拉破车似地,如此慢慢悠悠地行来,不但让人着急,而且效果也不明显啊!”
虫鬼正在家里等着飞鸟漫漫地死去,听高米尔如此一说,似乎有了什么更好的办法,便问:“要是以道友的意思,该怎么办更好一些呢?”
高米尔眉飞色舞地和他大讲特讲开了:“道友你想想看,那些鸟都是以个体单独存在的,互相之间八百六十年也碰不到一次啊!这要是等着它们之间自然传播,那得等到猴年马月的哪辈子去啊?别把老天都等得走都走不动了,把大地等得挪都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