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精急得直转圈,小声地咕哝着:“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吗?就得眼睁睁地受着窝囊气吗?暗气暗憋地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蜥精见蟾蜍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说:“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
蟾蜍精停了下来,瞪着大冒冒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蜥精,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是什么主意,快讲来听听?”
尽管没有其他人在场,蜥精还是保持了小心谨慎的态度,凑近蟾蜍精,把一只手弯成狐性,拢在嘴巴与蟾蜍精的耳朵中间,声音压低了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那母狼干掉,你不会再因此事闹心地得以清静了,我也不会再因此事烦心地得以清静了,岂不是一天乌云全都散了吗?”
蟾蜍精有点丧气,懒懒地说:“你刚才说我脑袋大,看来你的脑袋也不小啊,简单得就像一根蹦直的线绳一样。你就抱着天真的痴心说梦吧,想要除掉那母狼,岂是天真梦想的轻松事?那可不是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能够办到的。她的法力与鬼头们不相上下,手中还有法器,别说你我,即便那些个鬼东西,有一个算一个,也不见得能把她怎么着了。”
蜥精笑了笑,这次的笑,与上次是完全不同的,有了充分的自信与把握,便对蟾蜍精说:“你讲得没错,我们加在一起也奈何不了她。虽说我们没那个能力,不等于说别人也没那个能力——就你刚刚说的那人便可以。”停了一下,“也就是你刚才说的话,提醒了我,完全可以通过耶和华孩子的力量除掉她。”
蟾蜍精有些不理解,冒冒眼一眨不眨地:“你刚才还不同意我的想法,怎么转眼的功夫,就改变主意了呢?”
蜥精就对蟾蜍精说:“我的想法与你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如你所说,我们必须躬蹈矢石地引那小子到海域去,且人家挪一回家,我们就得冒一回风险。这样划算不?弄不好小命还能保住不?这回我们既不与那小子接触,也不与那母狼接触,只要一招,便一劳永逸地把事情搞定。”眼睛里冒出了智慧的光芒,“想那母狼是爱财如命的,且又是属于母狗的,什么东西进去可以,想出来是绝对不行的。就因为高米尔偷走了她的东西,便不依不饶闹起来没完了。近来又聚起了不少,就放在海域里,我已经知道了具体的存放地点。”左右张望了一下,把声音又压低了许多,“如果我们把那些东西给它弄走了,不亚于摘走了她的心肝,在她没好的伤口上又撒上了一把盐。你说说,她能够不闹吗?还不得满世界去发狂啊,这样不就自然而然送到了耶和华孩子杖下去了吗!”
蟾蜍精未免有些犹豫,小声地囔囔着:”这样也是挺危险的,要是一旦给白脸狼知晓,小命也照样不保啊!”
蜥精拍了拍她,以十二分把握的口气安慰道:“放心,没事,啥事都不会有。我们不可犯一丝一毫的低级错误,谋定而后动,可保万无一失。”拉着蟾蜍精的手,“我们在外面搞点动作,拿她的孩子做点文章,引她离开海域。到时再下手,可保谁也不会知道。”蟾蜍精见她这样说,心里有了底,与其进一步地谋划起来。
两个没事人一样地出来闲遛,主要是观察投靠白脸狼的那些个小妖们,都与谁常来常往。便认定那人就是白脸狼的孩子,偷偷地暗中下手。外加那蜥精的嗅觉也是了得,也能辨认出白脸狼的孩子来,只不过费点事罢了,没有这般来得容易轻便。
白脸狼得到了消息,以为是大华他们进行报复。把魔头们又聚到了一起,研究对策,她带着想象力地进行推理:“上次我们打杀了他们两个人,肯定是心有不甘,找不到我,就把气出在我孩子身上了……”
地魔直蹦,个子不高,声音却不小,锉老婆高声地叫道:“是啊,是啊,除了这种可能,不存在其他的了。他们不舒服是吧?这证明他们被我们打疼了。如此看来,我们还得继续啊,还得让他们再疼一疼才行啊!”
水魔与风魔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唯有海魔,头脑算是最清醒的一个。既不想讨好母狼,也不想在其面前表现什么,便冷冷地说:“他们要是心里不舒服,就叫他们闹一闹吧。上次一下子杀了人家两个人,还不行人家出口气闹一闹吗?放心吧,疯过了,闹过了,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也就风平浪静了。”
白脸狼不高兴了,把脸一沉,反驳道:“不是你的孩子,肯定不会心疼的。有孩子们在,我就有钱财,没有了孩子们——”
海魔把两手一拍,打断了她。声音比上回高了许多,显然激动了:“你要那么多金银财宝干什么?我们吃的喝的,伸手就有,要什么有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
白脸狼见其敢向自己发火,马上也打断了他。泼妇性子上来了,也大声大气地嚷道:“我就是喜欢这些东西,看着心里就美,就舒服。为什么风道友看不得烟雾?水道友为什么闻不得怪味?地道友见了石油与黑煤,为什么就走不动路了?这是因为每个人都有他喜欢的东西,和厌恶的事情。就拿你来说吧,住在河里,湖里,或者泡子里,那些同样也都是水啊,你愿意吗?为什么偏偏非得要住在海里呢?因为你离不开海水咸咸的味道,离不开这里蓝蓝的环境。”
白脸狼说完,水鬼,风鬼,地鬼,都表示赞同。也唯有海魔被噎得无话可说,与白脸狼之间的嫌隙也就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