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尔斯的移民手续办了下来,并没有什么可高兴的,哭得一塌糊涂。到祖上的坟前磕了一气头,哭了一气。又向四周磕了一气头,又哭了一气。那天,他喝了个酩酊大醉,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在街上里倒歪斜地走着。不小心,碰了一个穿着时髦,打扮妖艳的娘们。
那娘们见他醉醺醺的样子,胡子乱糟糟,脑袋光光的。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神志都有些不清了。满身都是酒气,与多日不曾洗澡的臭气。恼怒并恶心地抖搂被碰到的衣角,斜着眼睛怒视着迈尔斯,愤怒并恶心地骂道:“哪里来的死倒?垃圾!嗑米虫!还不找个地方快点死,免得让谁再看见你这恶心的烂货!”
迈尔斯正在伤心痛苦之时,女人如猛兽般的咆哮,撞击着他虽颓且醉,但还没有完全失去功能的耳膜。他的那颗早已千疮百孔地脆弱得一塌糊涂的自尊心,再也经受不住如此毒箭一般言语地任何伤害了,便跌跌撞撞地过去,扯住那女人的袖子,怒斥道:“我是烂货,你是什么?”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为国家与你们搞科研的工程师……”
如此一来,那女人更加恶心了,猛地推了迈尔斯一把,把烂醉如泥的他推倒在地。并拿出电话报警:“我是莫尔法官的姐姐,在某某大街受到一个无耻酒鬼的攻击……”一辆警车,拉着刺耳的笛声呼啸而来,把迈尔斯拖进去带走。
一进警局,迈尔斯就被拷在了管子上,什么话都没问,稀里糊涂地便挨了一通拳脚。迈尔斯被打得鼻青脸肿,还不忘叫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竟敢对为国家和人民搞科研的工程师动手?我可是有尊严的,有地位的……”
还没等迈尔斯叫完,又被捶了一通,其中一个警察还说:“我们就是王法,我们就是代表国家与人民的,我们就是代表尊严与地位的……”
这时,又进来两个警察,其中一个抬腿朝迈尔斯脸上就是一脚,鼻子和嘴都出血了。另外的那个,朝迈尔斯脸上啐了一口:“就你这个鬼样子,还是工程师?还会搞科研?赶紧收起来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吃屎去吧!”
迈尔斯成了几个的练功靶子,人体沙包般地被踹来踹去。他完全被打醒了,不得不把聚会时那些有头有脸的同学搬出来:“我的同学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某某在最高检察院工作,某某在国务的院工作……”一连串说出来好几个。
这时,又走过来一男一女两警察,听到迈尔斯在那里搬大头的吓唬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其晃了一眼。眉毛都一挑一挑地,嘴角都一翘一翘地,露出了不屑的冷笑。满脸怒容的两个,不分头脸地又给了迈尔斯一通拳脚,那女的还边打边骂:“还敢在这里拼关系搬大头,你怎么不说是上帝的同学啊?”
迈尔斯一阵呕吐,把刚刚落入肚里的东西呕了一地。一股打着鼻子地带着酸腐酒味的气浪,顿时充满了全屋。恰恰此时,女的接了个电话,是法官莫尔打来的,让几个好好照顾一下这个扯了他姐姐的醉鬼。女警官的父亲与莫尔的父亲,都是检察官,又都是魔鬼的孩子,关系自然贴近,好过其他,连连答应了几声,把电话挂断。
女的捂着鼻子,连气都不敢喘地强忍着性子,打扫走了迈尔斯吐出来的东西。并把莫尔的意思,转告给其他的几个。我有必要交代一句,这里的几个,都是魔鬼的孩子,一整窝狐狸崽子。
几个简单地交流了一下,被熏得都有些感到恶心了的狐狸崽子们,不分哪是哪了,拳脚相加地一起来了。这一次比暴风雨还要急,比山洪还要凶猛。迈尔斯本来就是个弱不禁风的书呆子,加上近段时间的伤心难过,又连续酗酒,身体极端地虚弱,被打昏过去。
几个狐狸崽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嘀咕了几句,把迈尔斯从窗口撇了下去。只听“砰”地一声闷响,迈尔斯重重地摔在地上,脑袋下面汪了一大滩血。那个女的还不忘大声喊道:“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他们的这一拙劣地毫无人性的举动,被四个女学生看见了。几个学生是来作伪证的,她们被人收买了,那个收买她们的人,就是这个警局的头头。他白天在人前是警察,晚上在人后就是qín_shòu,专门嫖宿未成年的女学生,最小的才十二岁。有人举报了他,上下打点的差不多了,这又花钱找来了几个女学生。她们这是第一次进警局,偏偏又看到了如此一幕,吓得心都差点没蹦出来,面如死灰地傻在当场。
迈尔斯的妻子,到处奔走呼号,想讨个说法。迈尔斯有个同学叫西博格,是政府要员,责令同样是同学的检察官马歇尔,全力查办此案——不能让迈尔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了。
马歇尔带着助手斯凯勒,驱车赶到迈尔斯工作的城市,进行调查取证。狐狸崽子们统一了口径,迈尔斯就是自己从楼窗跳下去的。各方各面的各个环节,能买通的早就买通了,能封口的早就封口了;该抹掉的早就抹掉了,该擦净的早就擦净了——都是专家内行的他们,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给马歇尔留下。同时,又通过千丝万缕的家族关系,给马歇尔设下重重的障碍,令其举步维艰。
马歇尔不惧千难万险地坚持与执着,令魔鬼孩子们有些心惊胆跳。有个学生,实在忍受不住良心汹涛万浪般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想从邪恶的痛苦中挣扎出来,打算说出真相。这更加令狐狸崽子们彻夜难眠,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