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跑了旱魔,高米尔喜不自胜,张着两只小膀叫道:“你瞧瞧,你瞧瞧,这是怎样的一个场面,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景?你我联手,还跑了他个卖切糕的了!”
水魔也高兴了起来,喜形于色地对高米尔道:“多谢道友出手相助,才轻松不费力地打败了这干巴鬼……”
魔鬼脸大地毫不推却,恬不知耻并心安理得地愧领了,还毫不心虚地把平时经常说的那套只有傻子才会相信的言辞,又虚假地搬弄了出来:“看道友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什么样的关系,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就是多个脑袋差个姓罢了。要是讲这些,让人家别人听去,那不显得外道了吗?再者说,我把道友好心好意地请到这里来,耶和华的孩子是躲了,可要是因此而又受到那干巴鬼的欺负,你说我这又是做的什么事呢?我若袖手旁观地不出手相助,以后我再向其他道友做出这样的友好邀请,谁还会再同我来了呢?”一句话说的水鬼眼睛里汪汪地,差一点没滚下泪珠来。在他的心中,高米尔昧着良心地成为了那个为了朋友,甘愿两肋插刀的有情有义之人。
旱魔带着“黑寡妇”漫无目的地四处游动,这日来到一处,面前横着一座光秃秃的大山。正想飞跃而过,突然,那山上一声轰响,从里面喷出火来。滚滚的烟尘布满了天空,遮天蔽日。又困又乏、又饥又渴的鬼头,正犯着烟瘾,见此,不顾一切地飞身上去,一头扎进烟雾里猛吸起来。虽然与汽车、轮船、火车、工厂里冒出来的烟气没个比,但也凑乎着只能将就了。
正在这时,一个全身是火的家伙,从火山口里飞了出来。红须赤眉根根倒竖,通身火炭一般。绷得紧而又紧的那张红脸,像长到一定程度了非得还要继续往下长的大秋果——原来是火鬼。两个一见大喜,急忙上前亲热。
真是事事难以预料,又事事不可预料,想不到两个能在此处不期而遇,无不喜形于色,互述离别之情。旱魔把火魔来此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向他讲了一遍。火鬼受到很大的枨触,特别说到沙魔被高米尔算计而丢掉性命的时候,更是殷忧满怀。
旱魔责怪自己一时气恼,嘴上没德地把水鬼得罪了。火魔为他排解:“不要总挂在心上,这有什么呢?我陪你前去,向他好好解释一下,不就什么都完了。”
旱魔也说:“是啊,我想去劝劝他,不要再与高米尔清不清混不混地搅在一起了,弄不好下一个沙道友可能就是他了……”
高米尔听说火魔跟着旱魔一起回来了,以为是要找他与水鬼决斗的,急忙跑去和鬼头商量。
水魔把头一摇,满不在乎地道:“他们是两个,我们也是两个,打就打呗,怕他个球啊?”
高米尔求平求稳地从来不干没把握的事:“虽然他们不能怎么了我们,可我们也不能怎么了人家啊。拖拖拉拉、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迟早有天会把耶和华的孩子招来,我寻思着还是找几个帮手为好。”
水魔皱着松松垮垮的额头,把松松垮垮地有些不成形的想法也拢了拢、聚了聚,皱皱巴巴地紧到了一起。觉得高米尔说的很有道理,他在这里有吃有喝住得好好的,不能让任何人来给搅坏了。而解决问题最有力、最快速的法子,就是要以泰山压卵的气势,站在高处,抡起大锤,狠狠地向下砸。于是,对魔鬼高米尔说:“我与海道友、地道友的关系都还算可以,而他们与这两个鬼东西也都积不相能。待我把两个道友请来,再与他们决个高低,你看好不好?”魔鬼当然高兴,这正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催鬼似地推着水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