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天上掉下个锦衣卫>第75章 试金石
夹生!

“呸———”仪嘉帝姬几乎在一瞬间将吃进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喝道:“野丫头!你给我吃的什么!?”

和龄眨巴眨巴眼睛,“咦?您不觉得眼熟呀?”

她拿过另外一副箸儿伸进碟子里,拨了拨,慢声慢气道:“这是耗子脑儿,妹妹我自创的关外土特产。我看它们满院子跑怪浪费的,就想着给姐姐尝尝鲜儿,怎么,您竟然不喜欢么?”

老、鼠、的、头———

刹那间仪嘉帝姬头晕目眩,连隔年的年夜饭都能直接吐出来,她“哇”的一声趴在栏杆上不顾形象地吐起来,边儿上的宫人们都吓坏了,把她围在正当中,一时好不热闹。

罪魁祸首和龄好心地问了几句“姐姐还好么”,得到的只有仪嘉帝姬呕吐的声音,她见状,嘴角这才缓缓地浮起一抹弧度,看得小福子和安侬齐齐咽咽喉咙,真是人不可貌相,长得天仙似的容颜,皮囊里却绝对不是纯良的芯子。

和龄才不管仪嘉吐得天昏地暗,她完事儿了心情大好,将走之际却被稍间大开的窗户里一张紫檀木桌儿上的画吸引了注意力。

她伸脖子觑了觑,待看清了脸色就变得有几分古怪。安侬顺着自家帝姬的视线望过去,面色亦是小小变化,原来那张画儿上画的不是鸟兽鱼虫,而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画得惟惟肖的,冷峻的神韵抓得极好,若不是在心里琢磨千万遍,想来是画不出这样的效果的。

安侬还在打量着,和龄已经抬步走了过去,她把那张画着权泊熹的画像拿起来看了看,鼻子里小小地哼了声。

趁着仪嘉帝姬的人一门心思都在他们主子身上,和龄自说自话地抓起笔架上一只犹带着墨香的毛笔,没犹豫,照着画中泊熹那张脸就在左右脸颊分别写了一个字。还别说,写完后她自己再看着这画儿便觉顺眼多了。

安侬不识字儿,拿胳膊肘捅小福子,好奇地低声问道:“殿下在权大人脸上写了什么?”小福子微抬了眼睑,“‘王’‘八’。”

“你才是王八,好好儿不想回答不回答便是,做什么骂人呢!”

小福子斜睨安侬一眼,平缓解释道:“殿下在权大人的画像脸上写了‘王八’。”

这下安侬懂了,他们都把视线投向向着自己走来的帝姬,和龄摆摆手道:“咱们走吧,这里似乎不大欢迎我呢。”

安侬心话儿说殿下您请人家吃耗子宴人家能欢迎咱们么,不过也亏得帝姬想得出来,要她说,这可比仪嘉帝姬用耗子吓唬她们更损一百倍了,尝了耗子脑子啊,光是想起来就想吐了。

只是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结束吧,仪嘉帝姬恐怕还会再报复回来,这样恶劣的循环,安侬想着想着就为和龄感到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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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侬的担忧不是多余的,果然,仪嘉帝姬这一回不直接找和龄算账了,她大约是意识到自己不是淳则帝姬的对手,思之又思,最后直接就哭哭啼啼来在养心殿皇上跟前告状了。

仪嘉帝姬抹着满脸的眼泪水儿到得西暖阁时泊熹正在里头向纯乾帝汇报调查的安倩那案子进展,话才说到一半呢,不妨仪嘉帝姬甩着帕子进来了,柑公公拦也拦不住。

皇帝在做正事,见女儿如此不免沉下脸,抬手制止了下首权泊熹的声音,对仪嘉道:“你来做什么,没瞧见朕在处理公事?越长大越不晓得规矩!”

仪嘉帝姬纵然打小儿就深受皇帝宠爱,却也没少挨骂,此刻她只看了长身玉立于高几旁面色泊淡的泊熹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向首座上皇帝哭诉了一番和龄的“罪行”。她自然是要添油加醋一番的,仿佛不多说点什么就不能引起父皇的重视似的。

这属于恶人先告状,两方有了矛盾,先一个人说的总归能叫人印象深刻,皇帝听了也感到震惊,眉间深深地皱起了几道褶子,“淳则打你?!她竟会打你?还有什么…耗子脑儿?”

简直闻所未闻。

倘若淳则果真是这样,那这倒仿佛真如同太后所说,这丫头是常年在外养坏了性情。

泊熹在边儿上听得仔细,他略抬眸望向首座上的皇帝,见皇帝分明是有了动怒的迹象。他适才已将安倩的案子解释得差不离,把和龄摘出去了,可现下仪嘉帝姬这么一闹,和龄在皇帝心中的印象却会产生偏差。

帝王家薄情,一个多年在外的女儿,如何比得上见天儿自己眼皮子底下心肝宝贝宠大的眼珠子?

想着,泊熹在宽袖中的手摩挲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戒指,倒不晓得皇帝待怎样解决。他今儿除了要回禀安倩的案子,此外,还有六皇子的下落要回禀,目下这是无端被打搅了。

仪嘉帝姬使得一手的苦情计,在自己父皇膝下跪着哭得声泪俱下好不可怜,纯乾帝见不得女儿哭成个泪人儿,不禁嘴角下撇,冷声向外吩咐道:“来人,去把淳则帝姬叫来。”

和龄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来之前已经猜测到一些了,只是她高看了仪嘉的为人,压根儿没想过有人说话喜欢省去于自己不利的部分,反倒将错处皆推在他人一身。

皇帝不悦,整个儿西暖阁里便气氛低沉。

和龄提着裙角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泊熹,可他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和龄抿抿唇,对着正中宝座上着龙袍的纯乾帝跪拜下去,“给皇上请安。”

纯乾帝没让和龄起身。他略一寻思,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偏听偏信,便放缓了音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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