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说道:“踏着尸骨前行是我们这个领域生存的必然定律和法则,出了云氏,问问你们的心,是否愿意捡拾别人的残羹剩饭?”低缓沉冽的语调透着几许让人无法忽视的肃杀之气。
在商场穿行的人都知道,商场秩序是由结构秩序和行为秩序组成,它的最高艺术在于维持生态平衡。如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沙,这是自然法则下的行为秩序和生存秩序,如果大鱼去吃虾,就等于打破了结构秩序的平衡,后果难以估量。
捷克制鞋大王(托马斯.巴塔)曾说过:企业的真正作用是提供一种服务,通过制造和销售产品满足社会的需要和需求,成为一个与社区和政府合作、关怀社会的组织。
简言之,企业是一种公共信托,而商人就是平衡秩序结构的砝码。
在任何时代,一个优秀的商人除却观大势,控大局,还必须具备如下素质:前瞻性战略思维,敏锐的政治嗅觉,所处时局的正确认识,顺延着时代搏动的脉搏来实现自己的商业目标和自身的普世价值。当然,不是每一个商人都能够有这种觉悟性,大多数人还是把私利摆在第一位。
云琛深谙商场博弈从来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战场,对手隐匿的越深就越难以对付,爆发力也越可怕,白兴业今天表现出来的种种行为在他意料之中,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让他不得放缓跨界洗牌的步伐,调整战术,力求一击而胜。在这之前,他必须先通过手段麻痹对手,为自己争取足够的对敌时间。
沈华东和滕兆丰闻言皆有些懵怔,闹不清云琛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一忽儿暗示他们借势洗牌,一忽儿又倒向赖达勇,难道他是想借助他们制约赖达勇等人?似乎也不对,以他和滕兆丰目前的实力,如果得不到他的援助和支持,根本无法和赖达勇和白兴业抗衡,这一点,他比他们自己看得都清楚。
赖达勇表面上看笑得恣意张扬,心里却苦涩无比,他一早就知道云啸天的长子是头极具耐性的头狼,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不可轻易挑战他的底线和权威,犯到他的手上不死也得脱几层皮,好在他和白兴业认清了局势,没有跟着裴胖子一条道走到黑,这次的损失权当是买了回教训,只是这教训的代价着实让他肉疼,让利百分之八,那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啊!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这小兔崽子不愧是云算子的儿子,够狠!
白兴业心底同样是五味杂陈,面上却不露半分声色,沉吟片刻,别有深意地说道:“常言道: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云总这番话着实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汗颜,窝里横的确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今儿我就不耽误你哄媳妇了,明儿我和老赖再来拜访,连带着向云董和李副总负荆请罪。我还是那句话,错了就是错了,我们认打认罚。”
他还没到糊涂的年纪,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安家太子爷去了党校,安家老姑娘借调政府办,这是什么概念?是个人都能看出其中的门道。自古政商一体,有孙峥岐在,云氏这棵大树会越来越根深叶茂。解约是他们自己闹起来的,自然要承担全部的后果,莫说是让他们放血,就是让他们割肉断臂也得忍着痛照办,没别的路可走。
“白总抬举我了!我这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你们不骂我,我已经在偷着乐了。”云琛知道自己这番话起到了敲山震虎和烟雾弹的预计效果,笑了笑,转眸看向章野,说道:“章部长,代我送白总他们出去。有机会我在扬帆做东,到时候希望各位前辈能够赏光。”
“那是一定。”
“先不说那扬帆国际一般人档次不够不敢涉足,但就这不用花大学费就能长知识的美差,我们求都来不及。“
“安医生,慢说云总是你二姐下半辈子的饭碗,单冲着姐夫舅子捎连襟这人生三门亲,闭一眼绝对比睁一眼妥当。”
安哲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说道:“比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更愿意正眼笑看人世百态。”
“云总可要小心着了,哈哈哈……”一干人说笑着离开。
安然看着缓缓关闭的木门,拖着鼻音嘟囔道:“拿我和安哲做挡箭牌,狡猾的狐狸。”
“这叫同仇敌忾!”云琛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弹了她一下,笑道:“不错,有进步,下了一趟乡变聪明了,我和哲以后不用再担心你被人拐走了。”
安然不服气地说道:“我本来就不笨。”
安哲不加犹豫地说道:“没错!我二姐谁呀?那可是获得了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和卫斯理(e威尔斯利)女子学院全额奖学金,只不过扯后腿的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