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为爱痴狂]
第38节第三十八章一举三得
“你们就是在这儿住上一年,也没人来给你负担医药费,那些工人群情激愤外加一穷二白,自己都想找地方养着,市政府怕激怒他们,不会因为这事拿他们怎么着,两面谁也没那个闲钱让你们在这里休带薪假。”
安哲细长的桃花眼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看向陈健,由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陈健心里五味杂陈,安哲对他有成见他知道,他的同学跟着明嘲暗讽超出他的消化极限,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并消化,为了安然,他不能,也不敢与安哲正面交锋。
“你说哈呢?谁……”郑依依不经意间瞥了眼敞开的病房门,戛然打住话头。
云琛拥着安然走进来,拍了拍安哲的肩,冲他的几位同学点点头,说道:“辛苦了。”
几个年轻人异口同声地说:“二姐夫见外了不是,我们和安哲谁跟谁啊。”从云氏与丹东市委搭上线开始国棉项目谈判后,安哲隔三差五过来在云帆国际酒店请他们打牙祭。若不然,以云帆国际的档次,就他们那几百大毛的月工资,怕是连碗炒米叉子都吃不起,千年不遇逮到一个回还人情的机会,怎么着也得好好表现一番。
安然丢下他跑到安哲身边,踮起脚尖,伸出手臂勾低他的头,偷瞄着陈健,咬着弟弟的耳朵说起悄悄话。
云琛对着瞬间空虚的怀抱轻笑着摇摇头,来到陈健的病床前,表情既平静又严肃,似笑非笑地说:“我是不是需要重新认识你?”朋友因为担忧自己的安危,奋不顾身地冲进失去理智的人群,说不感动是假,但这并不表示自己认可他今天的行为。而且,他心底还有几处疑点没有解开,只是目前不是释疑解惑追究答案的时候。
陈健努力睁大肿成一条细缝的眼睛,无比幽怨地瞪着他,抬手指着自己缠满绷带的脑袋,委屈地说:“哥哥我都这样了,你就别跟着落井下石了。”
云琛笑着回了句:“我觉得他们应该一个人情送到底。”
陈健自嘲地说:“应该直接打发我回奈何桥跟列祖列宗团聚。”
云琛意味深长地说:“错!似醒非醒间,更容易得到天使的垂青。看来我们之间的默契正在抽离,需要认真正视。”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
云琛出口的每一个字都韵味幽深绵长,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让人想忽略都难。
陈健意识到这一点,心底翻起滔天骇浪,表面上却把这份情绪隐藏得极好,他知道这样的对话必须终止,如果继续下去,后果意味着什么,傻子也能猜出个大概,故作紧张地问:“云琛,哥哥闹这出不会影响到你下午的签约吧?”
云琛挑了挑眉,反问道:“你说呢?”语调不高,步步紧逼的意味十足。
陈健太了解云琛,熟悉他的每一个肢体语言,他挑眉的动作与他明媚的笑容一样,都是他极度不满和怒极的信号,也是他对你心生芥蒂的信号,他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拉回来,已经不能用惊惧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境。
云琛心胸险,城府深,不好对付,这他老早就知道,但他像今天这样在同一个问题上步步紧逼,大有不把自己逼进死胡同誓不罢休的架势,绝对是第一次。
说白了,是自己太大意了,他今天的回马枪,无论站在什么立场,从哪个角度统观,都是见不得阳光,无法堂堂正正地摆到桌面来讨论的事体,尤其是人家的未婚夫和亲弟弟都在身边,自己不冷静地跳出来纯属此地无银。
卑微到了尘埃里爱情,牵一发而动全局,进退都是死路一条,什么时候月老才能体会他爱安然的悲苦和不能自拔,萌动恻隐之心成全他的爱情?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叶小舟,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全程如同在刀尖上舞蹈,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刀下,越想越绝望,双手捧着脑袋呻吟起来。
郑依依见状,像那护崽子的老母鸡蓬起一身的羽毛,冲着云琛含怨带怒地嚷嚷道:“云总,俺们家陈健大小是个国家干部,让那些臭工人平白无故给砸这样,说出去他还咋在官场上混?你说哈也得把这个面子给俺们找补回来,说哈你也得让他们丹东市委给俺们家陈健公开道歉。”
云琛眸色幽深沉寂,仿若沉睡千年的海,鬼魅,神秘,而又阴寒刺骨。
安哲冷冷一笑,细长的桃花眼阴恻恻地斜睨着痛苦万状的陈健,阴阳怪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