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瞪什么眼,开房,没听说过吗?”林青阳晃了晃房卡,故意逗道:“刚才不是说好了,今晚上我们享受两人世界呀。走哇,看看去吧!”
“一间房而已,有什么好看的!”窦蔻嘟囔道:“我饿了,先吃饭吧。”
“行!”
林青阳带着窦蔻去了二楼,要了间小包房。
窦蔻根本没看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只恶狠狠地盯着林青阳,熟练地点了一份芝士焗松茸大龙虾,一份清蒸鲍鱼,一份佛跳墙,一份法式煎鹅肝,一份鱼子酱。
这个蹭饭的丫头,怎么对这些个菜肴这么熟悉啊?要知道,林青阳连名字都是第一回听说,从窦蔻得意洋洋的表情上来看,肯定都是贵得吓人的东东,而且洋玩意花了大价钱还未必好吃,想到这儿,他腮帮子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肉疼了?”窦蔻明显看出了林青阳的心理变化,她玩弄着指甲,嘲弄道:“肉疼的话,咱可以不吃!”
“吃!干嘛不吃,我还没开过洋荤呢。”林青阳咬着牙说完,为了显示不是太老土,他又说:“再来一瓶路易拉菲。”
“干吗?”窦蔻拦住了他,说:“先声明,要喝你喝,我可不喝。”
“点那么多好菜,不喝点洋酒多没情调啊!”林青阳抱着胳膊,愤愤不平地看着她,说:“你还怕我酒后骚扰你呀?”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孤男寡女喝得醉醺醺的,万一出点事儿,我的名节岂不是被你毁了?你是男的,没什么,我可是女生,传出去还嫁不嫁人?还有……”窦蔻喋喋不休,振振有词,头头是道。
“得得得得!”窦蔻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林青阳见她这架势像是要长篇大论,赶紧拦住了她的话头,说:“你爱喝就喝点,不爱喝就拉倒,别磨磨唧唧地没完。”
林青阳起身,站在了窗前,看着暮色降临中街道上逐渐点亮的流光溢彩。
“生气啦?”窦蔻女踮着小脚丫,兔子似的蹦跳过来,问道。
“是,生气了。”林青阳不悦地说:“看你嘚吧嘚,嘚吧嘚的,好像我对你动了什么歪心思似的!”
“没有吗?”
“当然没有。”林青阳回头大声地说:“我要有,在家里不是更方便,用得着跑到酒店来吗?”
“有道理哦。”窦蔻咬着手指,白痴般地说。
“哼!”林青阳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窦蔻走到他身前,突然捏住他的耳朵,笑着问:“林哥,你开房的时候,真没动过歪心思?”
“有完没完?”
“嘻嘻,林哥,其实我知道,你是给白总开的房,对吧?”
“知道还故意气我,点那么贵的菜!”林青阳瞪她一眼,又看向窗外。
窦蔻吐了吐舌头。
这时,酒菜陆续上来了。
窦蔻点的东东真心不错,虽然多是外国名菜,但还是出自中国厨师之手,色香味俱全。
“不跟你逗了,今晚上这么**,明天回公司找白骨精报销,不知道她会怎么收拾我呢。”林青阳跑到桌子边坐下,说:“先饱餐一顿,挨刀也要做个饱死鬼。”
“哈,白总肯定饶不了你。”窦蔻吓唬道,然后蹦跳着回到了桌子前。
菜上了,酒来了,林青阳和窦蔻刀叉并举,大快朵颐。
两个人都是穷怕了的家伙,平常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面对已经退不回去的美味美酒,越是肉疼越要吃,浪费了岂不是要直接肉疼死。
令林青阳意外的是,窦蔻对红酒挺适应,跟他对着分了一瓶拉斐,除了脸色更红润之外,居然没什么不良的反应,倒是他自己的肠胃很老土,对洋酒的感觉很是抗拒。
正吃喝得开心,林青阳的电话又响了。
这回不是白骨精,而是周晓芳。
林青阳抱着电话走到了窗边。
“林子,你在哪儿?”
“我……在青莲酒店呢!”
“哦,今晚回家吗?”
“嗯,可能不回吧。”
周晓芳沉默了一会儿,说:“林子,我是来向你告辞的。”
“告辞?你要去哪儿?”
“陪我父母一起回老家。”
“你妈的病不治了?”
“医生说,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可能恢复得更好些。正好,我爸也希望能叶落归根。”
“这样啊。”林青阳突然想起了那条染红的毛巾,他沉吟片刻,问道:“晓芳,我还能帮你点什么?”
“谢谢,不用了,你帮我们已经够多的了。”周晓芳声音哽噎起来:“林子,保重!”
“晓芳,你也保重!”林青阳涌上来一股莫名的伤感。他想,为了治病,周晓芳家里的房子卖了,积蓄花光了,她带着年迈多病的父母回了老家,一家人又该怎么生活下去呢?
林青阳举着手机,等着周晓芳先挂电话。
“林子,我……”周晓芳那边在轻轻啜泣,她突然低声说:“林子,他们明天要堵路。”
“谁要堵路?堵什么路?”
“他们要堵你们去国博中心的路。”
明天?国博中心?林青阳突然明白过来,有人鼓动了张猛他们,明天要堵路,为的就是让名流高科的人不能按时出现在竞购现场。白骨精让自己来青莲大酒店订房,应该早有准备。
“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要告诉我?”
“林子,别问了,等我回了老家,我会告诉你的。”周晓芳咬了咬嘴唇,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