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方非看着和金子勾肩搭背出去的程澄,十分不满:就在刚才他想带她离开,竟被她暗中踩着脚示意不许动,现在为了取悦同学,又生生把自己送入虎口?
化妆间内,金子一面细心地帮程澄用洗手液洗着裙子一面嘀咕。
“真有你的,穿着白裙子还去撞安心的酒杯?”
这叫什么话?程澄瞪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明明是你推安心撞上我还倒打一耙?”
“我推安心?”金子大眼全白,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是你推的,她会主动倒我身上?”
金子糊涂了,她何时推过安心?
“这里就我们两个就不要装无辜了,快帮我洗洗裙摆吹干吧。”程澄叹了口气,但她并不怪玩心比较重的几位朋友。
一时间,金子无语,只得忍气吞声地背着黑锅,帮这位认定是自己使坏的密友,卖力地洗裙摆。
包房内,安心几度尝试着靠近周乔方非敬酒,却屡屡失败地被周乔方非自程澄出去就一根接一根燃起的香烟隔开。
他抱臂而坐,并且靠向安心的这一边始终夹着火头旺旺的香烟,脸却朝向左边的武学力、李金哲、以及霍靖琛,四个貌似无话可谈的男人相互举着杯,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哈哈,聊几句天气。
对面的苏婉凝则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调侃,但句句和今晨的头条绯闻有关。自从在饭店看到简丹的第一眼,一直延续到菲戈会所,她就极其不开心,
简丹则从第一杯酒失败就放弃了灌醉周乔方非的念头,进门的第一眼她就看明白——周乔方非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淡,岂是好说话的主?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遂和略显寂寞的苏婉凝唱起了歌。
见自己被冷落,安心突然起身,“周总你们先聊,我出去看看程澄她们。”说完就转身朝门外走去。
化妆间,两个刚吹干衣服要走出来的人迎面碰上找过来的安心,“噫?安小美人,这么快就把人灌醉了?”金子惊讶出声,她不信周乔方非的酒量那么小。
安心羞怯的笑笑,“你都不信的事,我岂能做到?”说话间,对着程澄亲密一抱,“程程你放心,周总十分忠诚,自你走后,他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程澄笑笑,她相信周乔方非做得出来。
金子嬉笑着两手举起,做了个挠程澄的动作,“澄澄你果真是走狗屎运,我看看你是不是捡到宝了。”
安心好似怕金子挠着程澄,慌忙伸展双臂来挡,奈何她重心不稳,脚下一滑,整个人压向程澄“哎呦……”毫无防备的程澄被她扑倒在地。
金子看呆了,程澄不是跆拳道高手吗?难道几天没练就发霉生锈了?“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金子急忙去扶倒在还算干净地板上的两位好友。
程澄以手撑地,先让安心起来,自己才在金子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刚一挪动,她就眉头紧皱,感觉有疼痛从手肘传来。
“澄澄啊,你……”金子关心的话还没说完,就眼前一花,手中搀扶的人已消失不见。
周乔方非冷着脸也不说话,只是抱起受伤的程澄往外走去。
金子忙冲走远的背影解释,“哎,我们不是故意的……”
安心貌似惊吓过度,一时间说话都不伶俐,“金子,我好害怕,澄澄她不会……”
见她这样,金子只得忍着气安慰她,“安心你今晚也真是够背的,咋就能接连撞上她两次呢……”说完这些,金子四下看看,下意识的缩缩脖子,莫非这里邪门?
…………
“周乔方非,我们至少要回去打个招呼,不能就这么离开。”
“……”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能怪她们的,快放我下来。”其实她心里也很糊涂,怎么这么衰。
“你确定是自己不小心?”他淡幽的薄唇弯出浅弧。若不是他等得不耐出来找寻,她会告诉他亲眼看到的一幕?
她讶异抬首,望向他密无情绪的眼瞳。“当然。”
“……”
见他脚步加剧,她急了,“都说是我自己了,你怎么还不放我下来。”
“去医院还是回家,你可以选一个。”直到抱她走到一楼,他才再度开口。
见回去无望,她无奈地把脸缩在他怀里,“选回家。”她很委屈,今天乃至今晚都很怪异,她想回家。
“帐我已经在出门找你的时候结掉了。”坐到车里,他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打开车顶灯。
明亮的车内灯光下,他认真翻看她受伤的右臂,手肘处的指甲划痕使他眼眸转沉,“这也是摔倒时擦伤的?”
“不不,是我自己抓的,一点也不疼。”怕他迁怒安心,她连忙抽回手臂掩在身后,“我穿高跟鞋容易滑倒的,习惯了。”
“不是安心推倒你的?”
“当然不是。”
“之前那杯红酒呢?”
程澄微怔,“你想什么呢?”
“我想——善良比聪明更难。聪明是一种天赋,而善良是一种选择。虽然你选择了善良,以你的天赋,总该分得清这两件事是不是意外吧?”
“我说了,那只是意外!你还要不要回家?”程澄又恼又怒又烦躁,虽然今晚的意外实在是太意外,但她不允许他怀疑她的朋友。
以程澄对朋友的袒护,周乔方非不敢再触她逆鳞,只是沉默地开着车。
又过了十几分钟,程澄犹豫再三还是拿出电话拨通金子的号码。
电话那边的金子,乍一接到程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