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我们控股的那几家娱乐传媒,让他们公关部密切监视今晚的娱乐新闻。”周乔方非没有理会钱筐的口不择言。他认为——只要程澄的心情不受影响,自己就算绿帽罩顶,又如何?
“好,我马上去办。”钱筐面带愧色,深悔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哪壶不开提哪壶,心神略一稳定,他又试探着提议道,“对了,你们认为要不要和霍靖琛联系一下,斐域最近的势头正旺,他应该也比较注意媒体形象吧?”
周乔方非鼻孔发出一声轻嗤,看向钱筐的眼内满是讥诮,“看来你结婚后的智力也和欧锦鸿一样,退化得让我不得不膜拜了。”
“呃,一时着急,口误,口误……”钱筐幡然醒悟的暗骂了自己一声,霍靖琛的发家史和个人情史,还是他亲自查出来,亲手递交给周乔方非的,怎么偏偏就忘了那一茬重要信息了?
“联系其他人都没用,我觉得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密切监控互联网,这样才能提高保险系数。”武学力虽然不明白周乔方非呵斥钱筐的原因,但他也是七窍玲珑心的人,自从竞拍香港路76号地块以后,周乔方非对裕泰的断然狙击以及对霍靖琛忌讳莫深的态度,他也猜出几分不寻常的缘故。
“好好好,那就趁着麦高今晚不在,我们可以好好的吃他一顿,然后分工合作。”钱筐也认同武学力的观点,他是在单位被周乔方非紧急召唤来的,刚好赶在饭点,他想吃饱肚子直接投入战斗。
武学力也觉得饿极了,忙举双手赞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为了今晚通宵监控网络,我同意钱筐的提议。”
“这是无限量消费卡。”周乔方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做工考究又精美的钻石贵宾卡,放在桌面上,微笑道,“你们可以大开杀戒,我得马上赶回去了。”
武学力愕然撇唇,“哎,我说周大美男,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还急什么啊?”
“说的就是,这吃饱喝足了,才能大开杀戒啊。”钱筐说话间已频频招手门外的服务生,“那个最帅的服务生小哥,我们要点餐。”
“我出来时候,她还在睡觉。”周乔方非丝毫不觉得难为情的说完,低头看了看手表,眉宇间掠过温情的笑意,“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在她睡醒前赶回去。”
钱筐和武学力对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
这情形实在有些诡异,钱筐不自觉看了周乔方非一眼,“啧啧啧,难怪人人想恋爱啊,这男人一有了牵挂,果真不一样啊。”
武学力看着已经站起来的周乔方非,很是狗腿的笑着驳斥钱筐,“那是,周大美男目前陷入热恋的美妙滋味,岂是你这个已经走进坟墓的已婚老男人能体会得了的?”
周乔方非归心似箭,没有理会两位下属在他身后展开的口舌之争,就匆匆走出了布鲁斯会所。
程澄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
橘色的夜灯下,柔软的窗纱与秋风纠缠,外面好像在下小雨,她闻到清新的泥土气味,还有细微的雨打芭蕉声。
起床后她感觉有点冷,就到衣柜选了一件粉白的睡袍穿上。打开卧室的门,起居室最显眼的地方,有一支粉玫瑰,下面压着一张白色便笺——
“宝贝,醒了?你如果饿了,餐厅保温柜里有柏拉图餐厅送来的饭菜,厨房保鲜柜里有你喜欢的甜品,你的脚还没有完全好,要乖乖听话,不要到处走动。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处理完很快就会回来,在家等我!”
看完出自周乔方非之手的留言,程澄撇撇嘴,但心里却漾起的一圈圈的甜蜜波纹。可能白天来回的奔波,她只是觉得疲惫,一点也不觉得饿。就穿过会客室,在露台的沙发上坐下,打开被周乔方非关上的手机,里面跳出好多小秘书提醒的来电短信,她翻了翻,大半是安心和金子的,还有一半是她爷爷程强的。
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半,程澄估摸着爷爷还没有休息,就按了回拨键。
电话只响两声就被接起,“喂,是囡囡吗?”话筒里传来中气十足的男高音。
“是的,爷爷。”听到程司令的声音,程澄好似迷航的船儿看到灯塔似的愉悦。
“哎呀,爷爷大概老糊涂了才会被老唐那个老混蛋忽悠到青岛来啊,今天老唐请我去黄岛钓鱼,向我炫耀了一天他的宝贝孙子,其实就他那个小时候考试从来过不了六十分的破孙子,哪能和我的宝贝孙女相提并论啊。”
程司令撇着嘴,颇为不屑的评论完老战友的孙子,又冲走进来的护士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讲话,然后挠挠头又叹息着发出感慨,“囡囡啊,爷爷刚到青岛就想回家了,这一天要是看不到你又听不到声音的,心里就记挂的不行啊。”
程澄喉头一哽,越发像孩子似的撒娇,“那你干嘛选那么远去疗养啊,害得老妈教训我的时候我不但没有靠山,就连个帮腔的都不在……”
“听这话是你妈妈又偷着教训你了?”程司令顿时紧张的问。坦白说,他对那个表象温和内中严谨的儿媳混仕途的方式还算认可,但对儿媳管教孙女的方式一直是颇为有微词,他很护短,无论在程家还是在外面,那是绝对是听不得别人对程澄说的半个“不”字!
“可不是么,她把我好一顿教训,我都……”程澄本意是逗着程司令玩笑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联想到一系列的离奇狗血遭遇,不由的嘴一扁,眼圈一热,竟差点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