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一早程澄便已起床,今天是家庭聚会日,她给保姆放了假准备用过早餐就赶回家。
只是她刚坐到餐桌前,闺蜜金子就跑来了。
最近半年来的每个周末,除非她在外面,否则金子一定会来。
因为身为医院院长的金妈妈明年就要退休了,为了不得退休综合症,就想在退休前嫁掉女儿赶紧造个外孙出来给她侍弄,奈何金子相亲无数却无一看上,于是金妈妈就发动所有关系为金子流水线的安排相亲对象。
“我受够了这种摧残!”金子进门就丢下包躺在沙发上嚷道,“如果将来我生个女儿,一定叫她幼儿园就开始培养合眼的竹马!”
程澄失笑,“如果生的是儿子呢?”
“那就从小学定下童养媳!”金子理直气壮。
“还好,不是指腹为婚。”程澄把手中刚倒的牛奶递过去。
金子斜斜地抬起美丽的眼,“那么远,我怎么拿?”
知道好友在对她发嗲,程澄起身走过去把牛奶直接塞到她手里,“这么折腾也不是事,遇到好人就嫁了吧。”
“我呸!你还不是和我一样是单身钉子户?”
知道说不过金子,程澄就笑着坐回餐桌继续用餐。
金子则躺卧着边喝牛奶边叹气,“澄澄啊,你说我遇不到好男人是因为我嘴毒心狠,可你是咋回事?要知道在咱们圈子里,你的做人姿态可是少有人及啊,”说到激动处,金子一骨碌爬起来挪坐到程澄对面,“你看,别人持才自傲,你却虚怀若谷;别人卖弄口才,你却多思慎言;别人拼命外显,你却韬光养晦;别人趾高气扬,你却不显不炫,可就是你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一直单身呢?”
程澄放下牛奶杯子,抬头看着金子约有三秒,淡声问,“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金子喝了一大口牛奶,短暂的踌躇后点点头,“有……”
“什么事?”
“昨晚在酒吧遇到了燕知秋,听到了一些话。”
程澄拿起一片土司,均匀的涂着果酱,不发一言。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金子惊讶不已,“当年你对她那么好她却恩将仇报,你真就不后悔认识她?”
程澄涂果酱的手一顿,然后淡淡的摇头,“人生不是电影,没有倒带。”
“可就怕她不这样想啊,”金子不客气的拿走程澄手里涂好果酱的土司,边吃边叹气,“我听说她这次回国目的有俩个,一是为了和裕泰的孔二公子结婚;二是进军金融业与你见个高低!估计你下周会在交易所碰见……”
“昨天在电梯里已经碰见过了,”程澄淡淡的笑了笑,“几年没见,她见面就主动打了招呼。”
“嘎?她对你的怨恨已经上升到了‘恨屋及乌’的高度了,还能主动给你打招呼?”金子半点不信地瞪圆了眼。
程澄不置可否的笑笑,又拿起一片吐司,认真的涂着果酱。
但她心头却暗潮涌动——因为她至今仍弄不明白,曾经惺惺相惜的燕知秋,为何会突然宣布与她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