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人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凌依寒黑亮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这才发现公交车快到站了,自己居然靠在叶凡的肩上睡了两个小时,不禁有些脸红,自己也太没有防他之心了。
叶凡笑道,“虽然我的肩膀被你靠的快要脱臼了,你也不要内疚,不要伤心,更不要因此就说要来我公司什么的,真的,仅仅是脱臼而已,顶多再加两块骨头骨折,真的,没什么的,你一点也不用因为内疚就答应我要求什么的。”
凌依寒美丽小脸上的红潮退去,目无表情的望着他,她很想说,你的肩膀是豆腐做的吗,靠一下就骨折。
张了张嫣红小嘴道,“放心吧,我一点也不内疚,我只是可惜你这豆腐手怎么没掉下来呢,我答应你,你不用担心我会因为内疚答应你什么了。”
叶凡的表情当时就垮了下来,“对不起,我收回刚刚的话,你还是答应我吧。”
“我本来想答应你的,不过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
凌依寒哼了哼气恼的转过脸去不去看他了,叫她给自己用激将法,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看着叶凡苦起的脸,嘴角不禁微微扬起胜利的喜悦。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有公司还愁招不到人吗,魔都大把大把的人才,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找个比自己聪明能干的还怕找不到吗,非缠着自己干嘛,都缠了一整天了。
不经意的转头间,凌依寒恰看到了令她惊讶的一幕。
此时车上已经相当拥挤了,连站都勉强,人挤人,挤满了人。
她坐在靠窗的角落,看的很清楚,前面那个站着的中分头的男人用锋利的小刀轻轻的割开前面棕发女人的红色手提包。
这人想偷东西。
凌依寒一下站了起来,刚想说话,突然发现那男人旁边的一个光头男人瞪向了自己这边,目光凶狠的仿佛要杀人一般,吓了她一跳。
看眼神也知道,这人显然不是什么正经市民,把人打伤打残是家常便饭。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警告凌依寒“别多事,乖乖坐你的车”。
凌依寒有些害怕,难道其他人都没看到吗?
然后她眼神扫过坐在后排旁边的几个人,很惊讶的发现这几个男男女女,老少爷们其实都发现那男人偷东西了,但是大家都很默契的把视线移向了别处,装作没看到。
这种事凌依寒可只在电视上看到,哪里想到现实生活中居然也会有这种事。
这事其实也跟那光头男人的脖子处的那赤龙的纹身有关,那是城北最大的帮派,赤龙帮的标志,你要还想过的安稳,就别招惹他们。
要是敢坏了他们好事,他们就能让你家鸡犬不宁,对方可是黑道人物,他们这几个小市民哪里惹得起,所以,很默契的都假装没看到,帮了人又没好处,还惹的自己一身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做谁傻。
说到底,凌依寒只是个漂亮点的普通女孩,被这种黑社会的人物用带着杀气的眼神盯着心中也是惴惴的,有些腿软,不自禁的就坐了下来。
男人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事,在城北这区域,就没有人敢跟赤龙帮做对的,一个小丫头而已,哪有那胆子,这么漂亮的女人一个人在外面可是很危险的,出点什么事也很难说呢。
光头男的得意才刚浮现在嘴角,只见凌依寒深吸一口气,突然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前面的男人大喊道,“小心,那人偷东西。”
一句话吸引了车内所有人的目光,不管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纷纷转头看向凌依寒所指的方向。
那个棕发女人也发现了,紧紧的捂住了手提包,中分头的男人连忙退开了几步,以示清白,大喊道,“谁偷东西了,谁偷东西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就是你,”凌依寒纤细的手指指着中分头的男人,毫不退让道,“就是你偷她东西。”又对着棕发女人问道,“你也看到了吧。”
棕发女人看了眼中分头的男人,跟他旁边的光头男人,那凶狠的目光吓的她眼神一缩,躲过凌依寒的目光,说,“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手上更加握紧了手提包。
她是女人,凌依寒不怪她,一咬牙,冲着坐在后面的几个男人说,“你们也都看到了吧。”
但是没有人出声,所有人都装作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一般,要么望向窗外,要么看手机,要么戴耳机听音乐,根本没有人搭理凌依寒。
非要说有人搭理她的话,也就光头男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望着她,“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尤其像你长的这么漂亮的女人,乱说话很容易出事的,知道吗。”
冰冷的目光笼罩了凌依寒的全身,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漠从心底缓缓升起,仿佛掐出她喉咙的无形的手,让她喘不过气来。
中分头的男人开口道,“凡事可讲究证据,咱虽然良善可也不是任人欺负不是,你这样无凭无据污蔑我,让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光头男一听,肆无忌惮的笑了,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盯着绝色的凌依寒,“你这可是诽谤,污蔑我们的清誉,是不是……该赔偿我们点什么。”
凌依寒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看到了与那个夜晚相同的场景,当时也是这样,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同学们仅仅是用冰冷而又淡漠的视线望着自己,那视线冷的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