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里
舒梦睫摘下了眼镜，用两根青葱般纤细的食指揉了揉因为过长时间劳作而有些发晕的太阳穴，感叹着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毕竟公司还在发展初期，什么事都还处在适应阶段，员工个个都很迷茫，因而所有的事，全靠她去磨合。
心中估计着再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公司就能上正轨了，比预计的要更轻松，这也是因为多亏了叶凡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那个秘书，凌依寒。
真令人惊讶，她的能力。
在自己教过她一次之后，便能熟记于胸，甚至举一反三，做事相当的灵活，而且办事能力很强，处理各种突发状况也相当完美。
真不知道，那人怎么把这么一颗宝石给挖过来，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舒梦睫隐隐觉得凌依寒对叶凡的感情不简单，提到叶凡的时候，也能察觉出凌依寒脸色会有点异样。
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像动物世界一样，即使再怎么隐藏，优秀的领秀身边自然的会凝聚优秀的下属，雄伟的雄性身边，自然会有美丽的雌性靠拢。
因为听学校传闻，好像那秦果果还跟叶凡怎么怎么的。
舒梦睫枕在老板椅上，闭着眼，放松着身体，突然就听到“啪”的一声，几份文件被拍到了她的桌上。
眼前出现了凌依寒那冷艳绝色的容颜，以及因为愤怒而微微涨红的脸色，还有怒视自己的眼神。
凌依寒愤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份文件，还有公司的账务，资金的运作。”
舒梦睫微微一笑，“你发现了？嗯，比我预计的早了不少。”看来还得再提高对凌依寒能力的评估。
凌依寒咬牙切齿道，“你到底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指哪方面？”
在凌依寒仔细的研究过公司的财务报表之后，终于发现一件令她震惊无比的事实。
打比喻说的话，这公司看起来发展的蒸蒸日上，资金不断攀高，可这就是一座空中楼阁，是一座靠着丝线牵着的空中楼阁，一旦有强风吹过，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把公司给吹垮了。
各种资金的运作，几乎都是在打法律的擦边球，拆东墙，补西墙，这边用公司抵押去贷款，这边又用贷到的款项去买地，然后抵押地继续去贷款，同时又跟人协商出售的事宜，继续套钱，不断重复着空手套白狼的勾当，其实手底下一点干货都没要。
如果说最成功的商人是借鸡下蛋，那舒梦睫就是在借鸡下蛋的同时，又以借来的鸡当做筹码继续问人借鸡。
这是欺诈！
她承认，舒梦睫做的很巧妙，巧妙到令人赞叹的地步，各种赚取资金，将利益最大化处理，资金链越滚越大。
不过那是建立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一旦中间出了任何一点差错，这经不起丝毫风吹雨打的空中楼阁，瞬间就会土崩瓦解。
大厦一夜便倾。
而且，更重要的，这中间涉及到许多几乎可以算是违法……不，准确的说是打法律擦边球的行为，让她在位舒梦睫的天才般的才智感叹的同时，也……为叶凡担心。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舒梦睫仍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望着凌依寒。
凌依寒毫不退缩的舒梦睫对视道，“你知道中间如果出了任何一点事会怎么样吗，我看过了，公司法人代表是叶凡，所以到时候是他去坐牢，而你不会有事。”
舒梦睫感到好笑，叶凡哪可能因为这点事去坐牢，凌依寒毕竟初出社会，还带着几分幼稚。
这么想的同时，她又为自己深深的悲哀，自己在社会闯荡的时候是几岁来着，怎么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叶凡不知道。”
“我要告诉他，这太危险了。”
“请便。”舒梦睫摊开手道。
凌依寒直接拿出了手机。
舒梦睫继续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就算是空中楼阁，只要下面砌结实了，楼也是不会垮下来的，我们现在在做的，不就是让下面更牢固吗。”
“只是大部分人建楼喜欢从下面一块一块转头往上建，我喜欢把上面建好之后，再加固下面，而且到时候自然会有大把人抢着帮你加固下层基石。”
凌依寒眉头一皱，说，“你这是诡辩，别想骗我，你忽略了这么做的危险性，以及合法性，一旦失败，其后果是不可承担的。”
“对。”舒梦睫淡淡一笑，“所以叶凡不是带了你来吗，你以为他是为什么带你来，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能处理好，若你认为自己能力不足，你就打电话给叶凡好了，就算你要现在辞职也不要紧，工资我依然会结算给你，你做多少事，就会得到与之相应的报酬。”
凌依寒犹豫了，抓着手机没能按下去，按下去就等于变相承认自己能力不足，让叶凡失望，不知为什么，她隐隐不想让叶凡失望。
凌依寒没说话，舒梦睫也没说话。
良久，凌依寒抄起桌上的文件，不忿道，“你说的，那你得付我很高的工资才行。”
“当然。”
舒梦睫嘴角一抿，露出了连女人都要为之嫉妒的笑容，似春风吹拂过千年寒冰的雪地，万象回春。
凌依寒总有种自己被对方玩弄在手心的感觉，这让她很不爽，气冲冲的走出了办公室，留给舒梦睫一个摇曳生姿的窈窕背影，最后“砰”的一声狠狠的带上了门。
越是接触，她越是不喜欢舒梦睫，这女人虽然漂亮，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