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轻轻一挥手,取出之前那瓶追魂还命丹,晃了晃说道:“我说过了,以三颗丹药换你一条命,所以……这一次我不杀你。”
“你……”秦子苏听到此话,再看到陈霄微笑举着丹药的神情。心中更是怒极,一股气没上来,当即晕了过去。
陈霄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聂飞章,能想个办法,让别人发现不了他么?”
短暂的沉默后,聂飞章施施然出现,这奇怪的景象又让荆阳右吃了一惊。
聂,只要布置一个小幻阵,起码三个时辰之内,没人会发现他……不过我很不明白,兄台就不怕他醒来之后心存怨念而报复吗?就算他实力不如你……在这磨剑界之中却是有无穷变数,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尽啊。”
陈霄想了想,微笑说道:“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何来斩草除根一说?况且既然拿了人家的药,若是不给人留一条活路,那我岂不是很没道理。”
聂飞章心想,若不是你实力太强超出正常人的理解,人家说不定根本不会拿出丹药来便逃之夭夭,哪会像现在这样被打个半死又被扔在这。不过又转念一想,在陈霄这样的实力下,秦子苏就算是想逃,也根本逃不掉。三颗药丸换一线生机,只要秦子苏小心一些,未必不能拖延的更久,到底孰是孰非,还真难说的清楚。
不过他心中对于陈霄的做法倒也颇有些感叹,若是换做别人,可能丹药会留下,人说不得也得杀死……他却硬是给对方留了一线生机,不知是该说他善良呢,还是该说他傻?又或者是,他对自己太有信心,根本就没把秦子苏当成是潜在的威胁吗?这个人,还真是有些奇怪。
聂飞章一直在评价陈霄的实力,此时他心中已有了些基本的判断,玄牝大成期及以下,绝无人是他的对手。寻常地根境修士若是轻敌,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至于天根境……应该是犹有不及,只是,这些修士之中,有天根境实力之人吗?
聂飞章修炼的神识秘术,其实力评价本身就与一般修士不同,所以他进入阵法的顺序与实力无关,而是恰好处于所有修士进入顺序的中间,并不清楚后面之人实力有多强,自然也不知道这里面确实有一位天根境实力的道宗李炎修。
陈霄走到荆阳右面前,沉默的看着他。
荆阳右神情复杂,神情中似有些犹豫,又有些后悔。
“我可以放开你,也可以任你离去,只要你在离开磨剑界之前,不与我为敌,之前的赌约也可以一笔勾销。”陈霄淡淡说道。
荆阳右一怔,眼中露出希望的神采,不敢相信的道:“为,为什么?”
陈霄看着他,很认真的道:“我与你本来就无仇无怨,根本没有必要打生打死,而且强留你在我身边,你也不会听话。危急时刻,我还要防备你浑水摸鱼。所以,我宁愿放你离开,也许我们做不成朋友,但至少不是敌人。”
听到这话,荆阳右脸上有怒色闪过,道:“既然决定要遵守赌约,自然不可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事,你把我看的太低了!”
陈霄笑了笑没有说话,方才这位赖账,可是历历在目。
他将秦子苏束缚着荆阳右的法力消去,又从储物之器中将他的金弓取出,递给了荆阳右:“走吧,在这磨剑界内,希望你不要与我为敌。当然,你若是再对我出手,我肯定不会再手下留情。”
荆阳右接过金弓,脸色连连变幻,惊疑不定。望着陈霄迟疑道:“你真让我走?”
陈霄轻轻一笑:“难道你不想走?”
荆阳右摇摇头,什么话也不说转身便走,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似是根本不担心陈霄会反悔。
“陈兄……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么?”及至荆阳右的身影消失在丛林之中,聂飞章才疑惑问道。
陈霄刚要说话,就听聂飞章咦了一声,又道:“他怎么又回来了?”
荆阳右的身子又从丛林中钻了出来,在陈霄面前站定。冲着陈霄深深一弯腰,说道:“你是真正的强者,欠你的这条命,我一定会还你!”
说完这句话,荆阳右又深深看了陈霄一眼,转身而去。
沉默片刻后,聂飞章深深看了陈霄一眼,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佩服之意:“陈兄好算计,在下佩服。”
陈霄淡淡一笑,转头看着聂飞章:“我算计什么了?”
“荆阳右乃大燕国四王姓之一,看他的实力行事,就算不是荆王的嫡子,也必定是受宠的庶子,以在下对大燕国的了解,荆王的权势实力,都是大燕首屈一指,与这样一个人为敌殊为不智,但若是交上这么一个朋友,那好处就不必多说了。……陈兄将其放走,想来这荆阳右应该是真心有所触动。燕人奸诈而又率直,轻然诺却又重情义。轻易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可是一旦得到他们的认同,却又会对你礼敬有加,甚至引以为平生知己。陈兄有勇有谋,心机与心胸皆为上乘,让在下佩服。”
陈霄转头看向聂飞章,此时他侃侃而谈,再不复之前那孱弱模样,倒颇有些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气质。
陈霄心神微动,忽然想到自己在天北道的那帮弟兄,倒是缺一个谋划测算的人呢。
片刻后,陈霄回过神来,轻轻一笑,道:“聂兄说笑了,我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多。之所以让他走,也只是明白能来磨剑界之人,莫不是诸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