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的案头上,放着四面八方送来的情报,但他的眼睛重点盯着严世伟送来的,运河支队军力分布图,而且不知道看了几遍,即使现在把情报完全毁去,他也了然于胸了。.这枚棋子到了关键时刻终于用上了,他觉得开心。到现在为止,各个方面的准备已经就绪,扫荡的条件已经成熟,可以对北部山区实行攻击了,为了这一天,他回到西河就开始筹备,等待的时间太久了。
在别人看来,小野从来也没有着急过发动攻击,似乎战争的主动权已经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战争永远是匹驯服不了的野马,谁也不可能永远掌握战争的主动权,所谓占有优先都是暂时的,敌我的优势随时都会发生逆转,因此当你占有优势的时候,一定要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给对方以雷霆一击。现在机会到了,从各个方面反馈回来的消息都证明,北部山区的gogc的首脑一点也没有意识到,灾难即将来临,还在按部就班地搞什么减租减息。驻守在各地的部队,还是按照过去的惯列,原地不动,军队还在帮老百姓干活。这说明,他们已经被他的麻痹政策彻底欺骗了,真的以为西河的皇军没有力量对他们进行扫荡,连肖鹏这样精明的人都忘记了瞒天过海是怎么回事。看来有必要告诉他们,好好学学孙子兵法,只是小野怕他们没有机会了。
小野脸上的光泽在告诉所有的人,此刻的他是多么得意,多么兴奋。他相信,经过这次打击,皇军的春天又会重新来到。他当初来到西河不就是在短暂的沉寂之后,发出了强大攻势,使运河支队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支队长林强牺牲了。他希望这一次是那一次的翻版,也许比那一次更强烈,打败肖鹏无疑比打败林强更让他开心,因为在小野的心目中,肖鹏的能力远远高于林强,他是高手中的高手。喜欢下围棋的小野明白,只有战胜了一流高手才是超一流的,才有那种胜利者的快乐。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小野渴望那种胜利。
屋中的窗子斜斜的开着,窗台上的杜鹃花开得正盛,屋子里却烟雾腾腾,小野一口气抽了两支烟,在他来说这是少有的。
门外传来“笃笃笃”的脚步声,他知道要找的人到了,就掐灭了烟,身体笔直的站在窗前,眼睛看着窗外的广场,好像在欣赏旷野的景色,其实他要给对方一种压力。
走进屋中的是袁喜才,小野的二次回到西河,最郁闷的人就是他了。几个月过去了,小野给很多的旧臣子以安慰,或者帮助,独独对他十分冷淡,除了必要的军事会议他参加之外,在小野的眼里蒸发了。小野的冷处理让他特别反感,几次想把队伍拉出去单干,最后都没有下定决心,当然主要是他没有地方可去。上山重操旧业,这是他最不想干的。虽然给鬼子干也不光彩,但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土匪才是最下贱的职业。再就是因为小野,虽然小野对他冷淡,但是他明白主要的责任在他,是因为他放走了齐玉昆。小野这样的上司别说在鬼子堆里难找,就是在别的军队里也不容易碰到。要知道,谁会把当过土匪的人当人看呢?另一个原因是方梅,这个女人已经成了他的灵魂,只要几天见不到她,他就会六神无主,心烦意乱。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种原因,他才做到了忍气吞声,等待机会的忍耐。今天小野要开重要会议,他事先就接到了通知,不过小野要他早一点到,说是和他先谈,让他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请坐,袁队长。”小野装作才看见他似的,转过身来说。
袁喜才见小野站着和他说话,也就没有坐下,因为他就算是再不通事物,也知道今非昔比。
“坐,老朋友都生疏了,你一定在生我的气,心里在说:小野君不是东西,把我骗下山,扔在一边不管了。”小野说着自己先坐了下来,然后指指椅子。
见小野坐下了,袁喜才坐了下来,脸上的拘谨有些展开了。“我不会骂你。”
小野笑了,抽出一支烟递到他的手里。“我的知道,你的部下有人劝你离开,你的没有的听从,这说明你的对帝国十分的忠心的,否者的话,你的,我的就坐不到一起了。”
袁喜才听了小野的话,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明白他的部队中,早已有了小野的密探,幸亏他没有异心。他还一直以为特工队是铁板一块,原来早已经有了叛徒。“我不会离开小野太君,只要你在这里。”
“我的明白。”小野点点头,对袁喜才的回答感到满意。当时马有福他们劝袁喜才离开西河,被袁喜才拒绝了,那个人已经原原本本的向小野汇报了,这也是小野仍旧想重用袁喜才的主要原因。“这些日子,我的故意的冷淡你,就是要看看你对帝国是否忠心,你的经受了考验,很好。”
“我从来没有对小野太君有过外心。”袁喜才说。
“哦,这个说法的不对,应该是对大日本帝国不能有外心,你的做过背叛大日本帝国的事。你的应该明白,我是帝国的军人,你的背叛帝国,就是背叛我。”小野否定了袁喜才的说法。虽然他知道,在中国的旧军队当中,尤其是绿林当中,很多人没有国家的概念,集体的概念,他还是试图要袁喜才明白,不要只对某个人忠诚,首先要对所服务的集团忠诚。
袁喜才摇摇头,在这个问题上,他固执得像头牛。“我当初下山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的什么政府,它和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