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让他们隐蔽休息,看好秘密通道。”肖鹏说着从石头上站了起来,目光投向了远处。他已经想明白了,此刻出兵去增援彭述志,没有了任何意义,他不能像没头苍蝇似的,哪里着火就去哪里‘乱’扑,不能再让这有限的部队四分五裂。至于彭述志他们的死生存亡,只能听天由命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肯定不是智者,明知不可为而不为之才是智者,肖鹏不会不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宁愿背负见死不救的恶名,也不敢把运河支队最后的家底败光,西河今后的斗争能否持续,就在于运河支队是否存在。政治斗争说到底就是在拼军事实力,没有军事实力做后盾,一切都是空谈。
因为彭述志那边的战斗一开始就十分‘激’烈,肖鹏即使派出援兵也可能是为他们收尸,做这种表面文章不是肖鹏的‘性’格。肖鹏知道从一开始,双方就是不对等的战斗,肖鹏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那么实际情况如何?在山芋子村出口那条不很宽阔的小路,顶多能走两辆马车的山道上,王刚已经把部队撤到了拐弯处,避开了鬼子的炮击,但是令一个不利条件顿时出现了,这里没有任何遮蔽物和掩体,他们只能趴在光秃的公路上,或者进行立体‘射’击,这样的‘射’击效果不好不说,自己的身体也容易成为对方的靶子,尤其是机枪‘射’手,首先会受到攻击,因此战斗刚刚开始,机枪手就挂了彩。皇协军在赵三和泉养的督导下,以排为单位,攻击进行得十分疯狂,使战斗一开始就是白热化。
彭述志并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斗,在他的记忆里,皇协军和运河支队作战犹如羊和老虎,根本不堪一击,现在当他身临其境才知道,以往的宣传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们的疯狂并不逊‘色’于鬼子。
“彭部长,你往后撤,这里不用你。”王刚‘射’出一颗子弹后,看见彭述志一个劲的往前冲,不停的‘射’击,有些急了,因为田亮对他的‘交’代是绝对保护彭述志的安全。
“不要管我。”彭述志大声的说,手里的枪又‘射’出了一颗子弹,一个皇协军在他的‘射’击下摔倒了。他当时一怔,随后脸‘色’变得煞白,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
“卧倒!”就在他一怔的刹那间,耳边听到了这样的狂吼,随后他的身体被王刚扑到在地。原来鬼子见他们抵抗顽强,把小钢炮调了过来,开始进行炮火轰击,王刚是听到了炮弹发出的声音把他扑到的,彭述志感到一股热流从脸上淌了下来,开始以为自己受伤了,可是很快就知道不对,因为背上的王刚没有反应,还是压在他的身上。他稍一用力,王刚的身子就翻了过来,彭述志看去,一块弹片嵌在他的后脑上,鲜血就是从那里淌出来的,但是王刚已经不能说话了。
“王排长!”彭述志使劲的晃着他的身体,眼睛立刻变得血红,他那一向温和的目光,此刻变得十分凶狠,看来人变成兽往往就是一瞬间,君子变成凶徒也是在这一瞬间。彭述志放下王刚的尸体,看看围拢过来的战士,一声不响的拿起了王刚手中的机枪。
一个班长模样的战士看出了他要干什么,连忙走过来,要从他手中夺过机枪,可是又不由自主的退了回去,因为彭述志眼睛在充血,那是被极度‘激’怒后的疯狂。
“滚开,我连死的权利也没有吗?小鬼子,去死吧!狗汉‘奸’,去死吧!”彭述志有点疯了,在皇协军的弹雨中,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疯狂的扫‘射’起来。
奇迹就是这么发生的,无论是鬼子还是汉‘奸’,都没有想到在这样密集的炮火中,会有人不要命了,向他们攻击。走在前面的十几个皇协军,一下子被他撂倒了好几个,剩下的皇协军被打懵了,也许是看见玩命的,自己不会玩了,掉转头像是被猎犬追捕的兔子,不顾一切的亡命奔逃,眨眼间又被彭述志干掉了好几个,如果不是机枪里没有了子弹,彭述志还会向前冲。这时的彭述志手里端着枪,呆呆的站立着,仿佛失了魂魄,一动不动,公路上,顿时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这绝对是战场上的奇观。一个从来没有真正打过仗的人,因为不要命了,在这一瞬间就干掉了十几个皇协军,凭一人之力,打退了皇协军的进攻。
在后面督战的赵三和泉养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眼看着皇协军‘潮’水似的退了回来,以为彭述志他们来了增援部队,吃了一惊,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望远镜。在镜头里,同时出现了一个手端机枪,身穿白布褂子,戴着一副近视镜的中年人,从他的打扮上可以看出,他不是八路军。但是就是这个不是八路军的军人,以不可思议的勇敢,击退了皇协军的进攻,这个人是谁?泉养吃惊的把望远镜递给了身边的楚军。
楚军只看了一眼就大声的惊叫起来。“太君,他、他是彭部长。”
“你的,没有的看错?”泉养耗子般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愤怒。因为彭部长的资料他早就看过,知道他是干政工的,搞宣传的,不是个军人。在泉养的心中,做那个工作只会耍嘴皮子,论打仗,连个士兵都不如。眼前这个人怎么这样神武?还敢拼命?
“不错,是彭述志。”赵三接过话去,虽然他没有见过彭述志,但是耳朵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