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冀州,富饶的西河,自从鬼子的铁蹄踏上这块土地,就没有一天平静过,战火的硝烟使这块有山,有水,有着丰富矿藏的美丽国土变得面目全非,围绕西河的夏季扫荡刚刚结束,一场新的战争又拉开了序幕。多灾多难的西河,像是招风惹蝶的美女,被鬼子一次次的蹂躏着,qiangbao着,已经奄奄一息了,作为西河地区鬼子的总导演——小野,又在策划着一个更狠、更毒的阴谋。
在这同一时刻,冀州城里也在上演着同样的阴谋,目的也是为了摧毁冀州地区的抗日力量,总导演隆吉一郎正是小野在东京的同学,他的目标是降服彭述志这个书生。有关彭述志的材料,他不止一次的阅读过了,给他的总体感觉是,彭述志应该是说的多,做得少,理论多,实践少的,书生类的革命者。虽然彭述志参加革命的时间不算短,但是一直在机关工作,这次到西河搞具体的政府建设工作,好像是第一次。在隆吉一郎看来,彭述志这种人往往是讲起理论来头头是道,干起具体事情来前言不达后语,典型的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的那种人,革命意志不会很强,骨头不应该很硬,应该不难征服。可是当他看完令一份材料之后,隆吉有些犹豫了,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因为那份材料上写着,彭述志是自杀没成被捕的。一个书生般的领导敢于自杀,有自杀的勇气,问题就不那么简单了,就不能当书生看待了。
在隆吉的思想里,书生一类的人胆子最小,魄力最差,不用说自杀,就是看见杀人也会吓得腿打哆嗦,彭述志有这个勇气,那就十分难得了,说明他不仅是书生,还有男人的阳刚,不能贸然行事,免得弄成夹生饭,那就画虎不成反类犬了。因此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隆吉并没有审问彭述志,也没有和他正式的谈过话,好吃好喝的供养着,进行着冷处理,这是特工经常使用的方法之一。他要磨一磨彭述志的性子,让他心中产生烦躁情绪,同时也给自己一点时间,仔细的去想想,用什么方法才能征服彭述志,一次性的打开彭述志的嘴巴,毕竟这是一条大鱼啊!如果征服了彭述志,整个冀州特委就没有秘密可言了,摧毁特委机关还不是易如反掌?冀州特委要是垮了,运河支队还能支撑下去?这就像多米若骨牌。彭述志招供后的诱惑是巨大的,但是隆吉一郎明白,不能轻易出手,牌虽然是好牌,但是必须把它打好,这样才可能让它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作为专司刑讯的特工专家,隆吉绝对是有水平的,深谙审讯的诀窍,只有在不得已时才用刑,因为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动不动刑讯逼供。他认为,每一个罪犯心里都有致命的创伤,高明的特工应该能够发现这一点,然后像老鼠打洞一样,找到缝隙,对症下药,在和风细雨中把对方打垮,用己方的精神征服对方的意志,那才是最高明的刑具,最有效的刑法。当然,特工想做到这一点,要求他具有出色法官那样的非凡知识和独特思维,在百密当中找到疏漏,能把谬论讲成真理,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这样对方在你那无懈可击的诱导下,渐渐地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动摇,抵抗意志自然就会松懈,最后被解除武装就成了自然。隆吉对于这一点是充满自信的,因为他和小野一样,读了很多书,尤其是中国的古典文学比较精通,算得上是中国通。他比小野优越的地方,是对社会主义也有深入的研究,当然了,这是工作逼使的,因为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对付gongdang。
因为隆吉的“关照,”彭述志自从被捕后,吃的,住的,用的,比在运河支队的时候舒服多了。他自己单独住有一间带有书香气的房间,古香古色的房屋里还透着墨香,雕梁画栋的屏风窗格,很容易让人想起古代的王侯书屋。卧室同样布置的典雅、秀丽,处处透着温馨的气息,很像金榜题名后胜利归来的,书生们栖息的洞房。宽大的书房里,琳琅满目的,置放着各种各样的图书,这里自然少不了文房四宝,这样的环境,很容易让人忘掉战争,忘掉过去的一切,进入一种恬淡的,舒适的,田园式的生活。对于读书人来讲,这样的环境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圣地,他们可以在这里修真养性,对酒高歌,隆吉真可谓用心良苦,算得上是审讯史上独辟蹊径。他相信,在这样优美的环境熏陶下,在这样温婉的环境洗磨下,彭述志就算心如铁石,意志也会慢慢软化的。当然,做这种水滴石穿的功夫,主人必须拥有极大的耐性,毫无疑问,隆吉一郎是此中高手。
彭述志刚刚被转入这里,看见优雅的环境,舒适的条件,是用蔑视的目光审视的,他觉得鬼子小瞧他了。他是一个有着十几年党龄的gongdang员,会被资产阶级的香风熏倒?会拜倒在金钱脚下?那不太幼稚了。斯大林早就说过,gongdang员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他彭述志不敢说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可也不是豆腐渣做的,香风一吹就倒,那不是在党的熔炉里白炼了?他到要看看,鬼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第一天是在平静中度过的,
除了看管他的士兵来送饭,没有见过任何生人,四周很安静,他就在书架上找到一本《隋唐演义》,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小时候听过评书《大隋唐》,好多章节还记忆犹新,隋唐十八条好汉几乎都有印象,但是和这本书一对照才知道完全不是一回事,看来演义武功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