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田亮的讲述,杨万才像是拣了金元宝似的,顿时眉开眼笑。“好极了,俺老杨正愁着靠山的兵太多,救人不好动手,机会上门了,哈哈哈。”
“杨队长,你是说咱们趁这机会插一杠子,来个浑水摸鱼?”田亮猜到了杨万才的想法,不由得问。
“对啊!你小子终于开窍了。”杨万才说。
田亮摇摇头,“我看不一定行,就赵奎那两下子,敢和皇协军叫板?”
杨万才想想,觉得田亮的话有道理,先不说石冠中,就是郑雄那头豹子赵奎也不一定敢惹,如果有一方退让,双方就闹不起来,杨万才就白高兴了,不行,一定要给他们添油加醋。杨万才脑瓜子一歪,损招就出来了。“赵奎不敢,咱们让他敢,逼他敢。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干。”杨万才就如此如此的说了一通,田亮听后乐了,虽然觉得杨万才的招数够损,却也认为不失为好招,当下就去布置了。
这天晚上,得胜而归的皇协军在张财主家喝得酩酊大醉,半路上遭到了一群蒙面人的袭击,两个皇协军被打成重残,其余的人不是脸青就是鼻子肿,枪虽然没有被缴,但是多数枪支遭到破坏,领头的皇协军班长,此刻就是想打埋伏也办不到了,因为武器损失无法交代。来袭击的人虽然蒙着脸,但从他们的举动和偶尔说出的话中,皇协军可以判定他们是治安队的人。在这同一时间,送往医院救治的两个治安队队员在半路上被冷枪打死,一个小队的治安队遭到袭击,不少人负伤。袭击者蒙着面,但是也留下了痕迹,因为他们对话的时候有黑话,郑雄原来就是土匪,他的手下不少人习惯说黑话。本来治安队就吃了亏,这次又被袭击,这叫骑在头上拉屎,熊人过分,双方都认为是对方所为,都怒气冲天。
郑雄一向是个不肯吃亏的人,何况是被治安队侮辱就更受不了。在他眼里,治安队根本不是兵,是一帮流氓无赖,地痞混混,堂堂的皇协军被这群混混欺负,以后在西河还怎么混?
赵奎虽然吃了亏,倒是不大敢和皇协军叫板,可是麻洪等人不干,认为皇协军欺人太甚,要是这次忍了,以后治安队在皇协军面前就成了孙子,见了皇协军只有绕道走了,麻洪的话在赵奎面前当然有分量。米不梁死了之后,侦缉队里能顶事的,只有麻洪了,赵奎不能让他太失望,要是他和他离心离德,侦缉队里就没有可用之人了。只是赵奎明白,治安队和皇协军的战力相差太远,真要是叫板,无论从军事实力上,还是在小野面前的重要性上,都不是对手。别人不明白这里的道道,赵奎明白,因此他才迟疑不敢。最后他用缓兵之计告诉麻洪等人,就是要报仇,现在天也晚了,先睡觉,明天再说,他说自己既然是治安队当家的,就不会让治安队的弟兄白死,其实他要好好想想,不能来武的,要玩阴的,怎么像小野奏本。他明白,只有得到小野的支持,这个官司才能打赢,靠拼武力治安队不是皇协军的对手。
一晚上总算太平的过去了,可是第二天早晨赵奎还在梦中,就被麻洪吵醒了,睁眼一看,麻洪一脸激愤的站在床前。
“队长,人家都欺负到家了,你还能睡着?”
“怎么了?”赵奎把昨天的事忘了,揉着沉重的眼皮说。
“怎么了?”麻洪奸细着嗓子吼叫起来。“皇协军的一个排正往这里来,要请咱们吃大餐。我看咱们是武大郎背棉花——人熊货囊,被人欺负到家了,你看怎么办吧?”
赵奎的瞌睡被吓醒了,感到了问题的严重,不用说,对方一定是兴师问罪来了,这可糟了。先不说谁有理,就眼前这一关怎么过?皇协军来了一个排,治安队要是和他们动武,人少是一点戏也没有。治安队的人欺负百姓还行,真正的要打仗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要是把大部分治安队派出去,这里关押着大批的被捕干部,尤其是那批挑选出来的妇女,要是他们有失,小野不会饶了他。一时间赵奎真像猴子落在火盆上——抓耳挠腮,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队长,快拿主意,皇协军那些人不是吃素的,等他们冲进来,咱们就是跪下叫爹,人家也不会开面的,弟兄们可全靠你了。”麻洪在一边站着,见赵奎不说话,真的急了,这件事是由他而起,真出了事,他逃脱不了责任,把赵奎拉下水
是上策。再说皇协军的霸道他早领教过了,弟兄们已经死了两个,对方还是不肯罢手,这是明摆着骑人头上拉屎不许人更更脖啊!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你越软他就越会欺负你。
“你说怎么办?”赵奎一脸沮丧的说,他是真的没有主意了,从心里不愿意和皇协军对峙,他的长处是欺负老百姓,不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干。
“还有什么怎么办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坉,不让他们进靠山。”麻洪说,心里特别上火,心说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在这样的当家人手下做事,不挨欺负才怪。难怪米不梁活着的时候总是瞧不起他,总想占有他的位置,麻洪现在也起了蔑视之心。
赵奎想了想,疑疑惑惑的说:“真要打啊!就没有别的办法?”
“有,咱们逃跑,或者给他们下跪。”麻洪有点怒其不争,赌气地说,眼里射出得目光是鄙视的。
赵奎感受到了麻洪的鄙视,心中不由一颤,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