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野的“放肆,”于得水在诧异之际不知为什么想泼凉水。“太君,靠山的兵力太单薄了,一旦谭洁看出了我们这里在摆空城计,对靠山进行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不,不会的。”小野自信的摇摇头。“我已经给了谭洁机会,他们连尝试的胆量都没有。哈哈哈,谭洁被皇军吓破了胆,靠山即使没有一兵一卒,运河支队的也不会进攻。”
于得水惊讶的看着被兴奋冲昏头脑的小野,仿佛不认识了他似的。虽然过去他就知道小野的骨子里极为自负,但是因为小野的城府极深,平时很少表现出来,所以对小野的感觉是老成、练达、有修养,没有某些日本军人的狂妄、自负。现在看来,大和民族的某些弱点在小野身上同样存在,只是小野不像某些日本军人那么轻浮,时时表现罢了。现在,胜利只是在展望中,小野就表现得这么露骨,不能不让他感到意外。“太君,你已经认定这次运河支队会输得一败涂地?”
“呦希。刚才的预演你已经看见了。在操场上,皇协军和治安队的都在徒手听训,他们没有武器,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如果谭洁的部队抓住时机的进攻,我们就会十分的狼狈。我给了他们机会,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赌一赌,运河支队的领导者有多大胆量,敢不敢和我们进行正面的较量,结果让我失望,他们任何事情都没有做。一个只会偷袭,有了机会也不敢和我们进行正面较量的领导者,不仅仅是缺少胆量,还缺少计谋和判断,当你遇到这样的对手,除了轻视还会有别的选择?现在的现实在告诉我,我的赌赢了,他们让我腾出手来,可以把兵力使用到最大的限度,这样一来,他们的机会没有了。在战争这个舞台上,谁能将本部兵马的威力发挥到极致,谁就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对于这一点,于镇长不会有异议吧?”
“当然不会。但是我想,是不是有令一种可能,他们的计划本来就是对着太君来的,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发动袭击。”于得水皱着眉头说,还是感到这个空城计有些危险。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也许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你不要忘了,一个优秀的指挥官,要随着战场的变化而变化,不能教条的指挥战争。在战场上,机会出来的时候,常常是非常短暂的,如果现场的指挥官是肖鹏,他会不会这样做?”小野说到这停住了,犀利的目光向于得水射去,然后做了个手势,因为他并不需要于得水回答。“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见小野给出这样的结论,于得水就是有异议也不敢说了,因为他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和顶头上司如何相处,这是必须修行的课业,何况于得水本身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还用人教?令外他认为小野讲得不差,只是希望小野含蓄些,不要像某些日本军官似的,得意就过于张狂。“太君说的对,谭洁自然比不过肖鹏,她是女人啊!”
“哈哈哈,呦希!这就是天赐良机,是gongdang内讧给我们提供了机会,所以我们有理由高兴,对他们的赐予当然是全盘照收。”说到这里小野更加兴奋了,似乎觉得屋子里的空气不够流畅,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了,一股凉风涌入了屋中,刺激得小野打了个冷颤,他的眉宇间却更加张扬了。“你我都是有想法的男人,作为一个有志向的男人,事业成就感是第一位的,一个没有任何社会背景的男人,要想有所建树,除了本身的才干之外,还需要机会和运气。我的运气不错,刚刚进入仕途就碰到了森严旅团长,得到了他的赏识,把西河交给我治理。虽然西河小小的,可是它能为我的能力展示提供舞台,我只有在这个舞台上尽力的展示,才可能到更大的舞台上去表现,作为出身在贫穷之家的我,得到这个机会并不容易,所以我一定要珍惜它。我们的出身大大的不同,你的祖先是有功名的,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是贵族,所以你的体会不到这一点。”也许是提到了家族,回忆了过去的历史,小野的表情变得沉重了,往事的闪回多少刺痛了他的心灵。能够在别人面前倾诉那埋藏在心底里的愿望是一种快乐,但是他却没有这个权利,就一直把它埋在心里,如果不是今天太过兴奋,胜利在望,他还要把这秘密继续掩埋,直到掩埋不住为止。还有一点,那就是他已经把于得水当成了知己,有些话愿意说给他听。
小野说于得水体会不到这一点,其实有些冤枉他。日本的习俗,文化有好多是传承中国的,作为对中国文化并不陌生的于得水,深知一个小人物要翻身,
要成为贵族有多难。小野作为家族的希望,只有在事业上有成,靠自身的能力,才能鲤鱼跃龙门。而作为一个侵华日军的军官,他的事业就是不断的在战场上取得胜利,而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尤其是遇到了肖鹏这样的对手。“喝水,太君。”
小野难得有冲动敞开心扉,难得会遇到可以一吐衷曲的人,正说到兴头上,并不想接受于得水的殷勤,因此摆摆手继续说:“肖的离去,为我的成功扫清了最大的障碍。”可是这话他刚刚说了一半,又打住了,脸上有些发热。“这样的仗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