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野认为靠山决战失败了,但是对肖鹏来讲,靠山的战斗运河支队并没有赢,至多是敌我双方两败俱伤,都损失惨重。所幸的是,因为他早到了一步,方梅的突然出现,支队跳出了小野的包围圈,没有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但是部队的损失是巨大的。尤其是杨万才的主力大队在突围的过程中,因为首当其中,损失过半,让肖鹏心疼的牙齿冒凉风,因为在没有一个像样根据地的情况下,部队的物资资源极度缺乏,训练本来就难,训练出精兵就更难。但是作为一支真正的队伍,里面没有能征惯战的主力部队,遇到突发情况,需要攻坚或者防守,就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就是肖鹏心痛的原因。
在接下来的寒冷冬天里,运河支队将怎样生存,这是个无比严峻的问题,粮食,药品,棉衣,弹药都成为威胁支队能否生存下去的重要因素。如果小野在冬天里老虎不出动,他们就很难找到破绽去出击,接连经过重创的部队,如果失去了战斗的机会,士气会很快的低落下去,一大堆问题就会接踵而来。现在关键的问题是,阳谷山能否成为他们猫冬的场所肖鹏并不敢确定,别看谷自成的土匪在这待了几年,很少受到鬼子的骚扰,那是因为他们很少在本地区作战。如今不同了,谷自成的土匪已经接受了改变,他们在这次战斗中,和桐州的鬼子真刀真枪的干了,没有他们的参与,靠山之战运河支队根本杀不出来,桐州的鬼子会看着他们坐大?如果他们和小野联合,南北夹攻,阳谷山是守不住的。肖鹏为了怕部队遭到围攻,秘密的岗哨一直放得很远,一半的部队不敢住在山上,虽然山上的居住条件比山下好得多。现在到了全盘考虑运河支队如何生存的时候了,不能像野马似的,东一下,西一下的乱扑腾了,冀州地区这么大,为什么不选择适合支队生存的地方去发展?而非要去硬碰硬?可是当他把这样的主张提出来,能被大家理解么?肖鹏不由得又一次陷入到痛苦的沉思之中。
部队突围出来后,因为忙于整编,救治伤员,安排住处,必要的军事会议就拖到了今天。中队干部以上的领导都参加会议,很多事情需要商量,需要让干部知道,谷自成的聚义厅就成了临时会议室。因为时间还早,此刻的聚义厅里并没有人来,肖鹏因为睡不着,练完了一趟剑,自己就独自来到了这里,默默的想着事儿。大厅显得空旷,黑乎乎的墙面上,胡乱的挂着一些陈年旧画,画中当然少不了关云长之类的历史人物。地中间放着一个火盆,里面的焦炭燃烧的正旺,玫瑰色的火苗十分耀眼,这是小胖的杰作,肖鹏回来后,谭洁就把他还给了肖鹏。现在的运河支队成分够杂的,既有土匪,又有反水过来的皇协军,虽然都在打鬼子,大目标相同,但是思想上的差异还是巨大的。肖鹏明白,这样的部队还算不上真正的军队,必须经过严格的整训才有战斗力,可是没有稳固的根据地,整训从何谈起?如果不经过整训,战斗力又从何谈起?要处理的问题多多,肖鹏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先干什么。开始甚至不大清楚,目前运河支队的首要任务是什么?当他想到这一点,似乎才明白,支队的目标不明确,就可能会造成明天的疲于奔命,今天的会议首先应该解决这个问题,只有部队目标明确了,行动起来才会有条不紊。
想到这,肖鹏从椅子上走了下来,掏出烟,从火盆中取出炭火点了起来,通红的火光燃起,让他的眼前亮了,模糊的东西有些清晰了。心说当敌人的力量强大的时候,应该避其锋芒,积蓄力量才是正理,支队这几年之所以总是磕磕碰碰,和鬼子的正面冲突太多,难得有机会进行整训,没有严格的训练,就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精兵。鬼子的力量强大,武器装备精良,不怕正面作战,和鬼子进行正面作战,正是以己之短对敌之长,这种战法必须改变。如果把部队由整化零,像铁扇公主那样钻入鬼子的肚子里,一定会让鬼子难受,到那时,鬼子的部队再多,也是大炮打蚊子,干着急。一旦部队得到了锻炼,时机成熟了,再和鬼子正面较量,那才是明智之举。想到这,肖鹏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因为他的心中有数了。
吃过了早饭,开会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空旷的大厅里热闹了,离老远就可以听见杨万才的说话声,和他进行辩论的,自然是谷自成了,他们两个像一对公鸡,见面就吵,弄个脖子粗脸红是常事。在肖鹏的提议下,大厅的正面撤下了虎皮交椅,放上了老式八仙桌子,肖鹏和谭洁就坐在那里,因为想明白了该干什么,肖鹏的脸色比较平和,谭洁的脸色就不同了,十分难看,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灰朴朴的。
会议开始后,谭洁首先讲话,语气深沉地对靠山的战斗做了总结,当她要重点做出自我检查的时候,肖鹏打断了她的话,当然几乎是用调笑的口气打断的。肖鹏觉得,今天这个场合,不要把气氛搞得过于严肃,再说了,作为女人,谭洁在他不在的时候,能够做到这个份上,足够优秀了,不应该受到指责,如果说有错误,首先
是彭述志的错,是地委的错。肖鹏一开口,会场上刚才有点压抑的气氛就开始变了。“同志们,我是不是挺霸道的,有点欺负女同志,硬是把政委的讲话权利夺了过来。”
肖鹏的话音一落地,下面就是一片笑声,杨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