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放他们并没有走太远,就发现敌人追来了。到了这会许放才发现自己犯了低级错误,但是后悔没用了,只有命令身体好的战士们进入阵地阻击敌人,因为谭洁他们并没有走远,许放必须为他们赢得时间。
刚刚沉寂了不久的山村,又被猛烈的枪声吵醒了,生活在战乱之中的人们何其不幸,想求得片刻的安宁也是十分困难的。重新在睡梦中爬起来的百姓们,瞪着惊恐的眼睛听着这一切,他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许放把支队仅有的战斗力安排在道路的两侧,那里有可依托的山丘。对这些顽固的皇协军,许放已经不报任何希望,心里明白只有狠狠地打,打疼他们,才有可能让他们知难而退,所以他低声的命令战士们,把敌人放近再打。皇协军的进攻开始了,他们以排为单位,轮换进攻,因为郑雄看得出,对面的八路人数不多,路面又狭窄,人多了,挤在一块等于给对方立了活靶子,如果采取车轮战术,会收到奇效。
“打!”见敌人进入了有效射程,许放大喊了一声,射出了第一枪,一个皇协军就像得了瘟疫似的,晃了几晃,木桩似的栽倒在地,许放心中一阵颤动,一种说不出的感慨涌上心头。连日的战斗,让他这个对射击技术极端木衲的人,也快变成了神枪手,战争真是锻炼人哪!
阵地上,机枪在愤怒的吼叫,一团团烈火像颤动的金蛇,疯狂的扑向他的猎物,子弹那锋利的舌头如一把把利剑,切割着,噬咬着,把一块块鲜嫩的肉,红红的血,吞噬在了肚子里,随着它的每一次亲吻,就有生命进入了天国。它即是战场上的屠夫,又是战场上的英雄,在它的面前,任何彪形大汉都不敢耀武扬威。皇协军的进攻随着机枪的怒吼,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
郑雄铁青着脸,抓住一个退下来的士兵,抡圆了胳膊,狠狠地抽了对方一个耳光。“**xx,比兔子跑得还快,要是前面是娘们,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机枪,给我狠狠打,二排长,该你们上了,别***尽给老子丢脸。”
在郑雄的重新部署下,第二轮进攻开始了,皇协军集中了所有的机枪,子弹像下雨似的,泼向了许放他们坚守的阵地,一时间,天空中流星乱飞,运河支队的火力被压制住了,战士们抬不起头来。
“准备好手榴弹,等敌人靠近了一块扔。”许放擦了一把脸上的尘土,低声的怒吼着。
支队阵地的沉寂,使进攻的皇协军有了底气,推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二排长挥舞着手枪,大声的吆喝着,仿佛摸到了胜利果子。“弟兄们,八路没有几个喘气的了,快上啊!抓住了八路重重有赏。”
蝗虫一般的皇协军在他的吆喝下,果然像扎了吗啡似的兴奋起来,发出狼群一般的吼叫,潮水似的涌了过来。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
“扔!”许放大喊了一声,第一个扔出了手榴弹,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了美妙的弧线,随后发出了巨响。紧接着,一串串的爆炸像山崩地裂似的,在皇协军的头上爆炸,立刻,漆黑的夜晚像是下起了流星雨,似乎除夕夜提前来到了,地面上变得一片雪亮,空中如无数的礼花在飞舞。可是这美丽的光亮,绚丽的礼花是死神发出的请帖,是夺命的音符。刚才还兴奋异常的皇协军,准备领赏的皇协军,随着哪一声声的爆炸,找胳膊的找胳膊,找腿的找腿,就地卧倒的,哭爹叫娘的,大声喊叫的,什么怪态都有,就是没有再敢往前冲的。留下一大片尸体的皇协军,逃跑的速度比攻击的时候快多了,郑雄的第二次进攻又流产了。
许放看看表,整整阻击了两个时辰,再坚持两个时辰,就是放手让他们追,他们也追不上了,他那一直焦虑的心,因为皇协军的两次败退而平静了许多。可是他哪里知道,真正的危险正在逼近,原来,曲营长的队伍绕到了他们身后,离他们不远了。
曲营长打仗是不如郑雄勇敢,心眼却比郑雄多。当他发现谭洁他们撤走,并没有从正面追来和郑雄汇合,因为他了解郑雄那家伙,打仗是把好手,又有一个营的皇协军,兵力足够了,用不着他去锦上添花,那样做,反到会惹得他不痛快。郑雄这小子脸酸,翻脸就是麻子,和他发生磨擦犯不上,所以曲营长干脆来个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井水不犯河水。虽然绕到许放他们身后,要走很多路,也许他们人还没有到,战斗已经结束了,但是他只能如此去碰运气!当他们费劲力气绕到许放他们身后,眼前的情景令他大喜过旺,郑雄不但没有拿下阵地,反到被许放他们打退了,这不是活该他们立功吗?此时此刻双方都是筋疲力尽,正是他们趁火打劫的时候。猴挖山洞虎做窝,这样便宜的事不干,不成了傻子?曲营长把部队分配好,正准备发起冲锋,他的身后却响起了枪声,这枪声不但破坏了他的计划,也把他打懵了。“难道运河支队有老天护佑,还是他们会飞檐走壁?明明他们在前面,怎么一转眼就跑到他的身后了?”没等曲营长想明白其中的道理,更加猛烈的爆炸出现在身后,他只好命令部队卧倒,先保命再说。
许放正在想着怎么拖延时间,身后冒火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敌人抄到了身后太可怕了,眼前这点部队,对付郑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