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忽然压抑了一阵,沈香茉在他怀里没再问什么,季熠辰也是神情淡淡的。
沈香茉有些别扭的从他身上下来,沉浸在了水中。她有意的背对了他,不愿意看他的脸。
半响听到他下水的声音,沈香茉趴在浴池边上,她本想说的,可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既然他也有秘密,不愿意说的,那她也沉默罢了。
季熠辰距离她不过是一手打开就能触摸到的距离,她白皙的肩头背对着她,水珠从她耳后滑落下来,季熠辰眼神微黯,却没有伸手把她抱过来。巨厅叨才。
抬手扑水撒在身上,季熠辰摸到了胸口下的刀伤,那是匕首尖头的宽度,似是匕首没入了一些。又像是在上面划出这个一道伤口来,季熠辰微叹了一声。
沐浴过后再度躺下,沈香茉靠在里面的角落,等季熠辰躺下后去看她,她似乎是已经睡了,把她揽到自己怀里都没反应,季熠辰低头看她微颤动的睫毛,并未说破,而是抱着她,跟着闭上眼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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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熠辰接连忙了几天,临近年末,后宫中也很忙碌,这是她们入宫来的第一个新年,谋反之后不论是皇宫还是宜都城皆是元气大伤。皇后要把年三十的晚宴操办的好好,这儿沈香茉跟着帮忙,忙了一阵子。
年三十这天,宜都城的大雪白天时停了停。到了傍晚又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天黑后宫中掌灯,又宫外的女眷入宫,厅后,这儿早就已经准备妥当。
陈王爷还没谋反前。宫中的晚宴都是恒王妃操办的,先帝在时讲求节俭,尤其是年纪大的时候脾气越渐古怪,这宫宴也是越操办越收敛。
而如今却是不同了,对于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个年三十,皇后算是尽全了心。
沈香茉后而陪同皇后出来见客,宴会过半,外面烟火?放时,这儿皇后见了好几个官员女眷中尚未出嫁,待字闺中的世家小姐。
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亲事未定,其实都等着隔年春入宫选秀,不过能有机会在选秀前先在皇后面前亮眼的也是一件幸运的事。被皇后看上,入宫也好,到太子东宫也罢,哪样不好呢。
宴会过了大半之后皇后离开了,留下李淑妃招待,带着沈香茉去了景仁宫,似是有事要交代,沈香茉跟着到了景仁宫后,皇后命方妈妈取来了一张方子交给她,沈香茉并不知是何物,打开一看,有些愣住。
“按着这药方连服一月先试试,服药期间你与太子不能同房,药方给你,至于这药,你自己命人去抓?了服用。”皇后给沈香茉的是一张所谓的求子秘方,里面的药大部分她认识,可有几味她是闻所未闻。
似乎是看出了沈香茉的疑惑,皇后又命方妈妈把药匣子拿出来,里面层层几个抽屉,“有几味药本宫已经替你找来了。”
皇后想要让她早点生下孩子的心随着二皇子大婚的日子接近,变的越来越急切,起初还是让太医过来把脉,沈香茉连着服用了两个月的药,如今更是直接拿出了药方来。
“很快就是选秀,嫡长能先出生自然是好,对你而言也是好的。”皇后说罢神情有些倦怠,因为宫宴的事她忙了半个月,身子时常感觉乏累。
沈香茉告退回了东宫,药匣子和药方都放在了桌子上,外面依旧是烟火?盛,崔妈妈在后殿的厨房里另外备下了包好的饺子,还提前预备了鸡汤和面料,沈香茉回来后秋裳端了点心过来,刚刚蒸熟出的水晶桂粉糕,是沈香茉平日里爱吃的,如今看着却不慎有胃口。
【放着罢。】沈香茉起身去屋子内换了一身简单的居宫服,摘下厚重的头饰,简单的挽了个发髻,荷花袖垂在手侧,裙摆处是厚线勾勒的波浪纹,泛着水绿颜色,仿佛她是要从水面踏波行走。
并没有等很久,季熠辰回来了,是李福和观河两个人搀扶回来的,季熠辰喝醉了。
沈香茉赶紧命人去抬水过来,把他放在卧榻上面,正要收拾走药匣子和药方,季熠辰张开眼看到了,抬手就把药方拿在了手中,眯眼看了看,“什么东西。”
【母后给的药方。】沈香茉替他解开衣领扣子,一声的酒气只要是靠近一些就能闻到,沈香茉看他潮红的脸颊,眉头微皱,这到底是喝了多少。
大臣们热情,新皇登基,太子册封,这太子原来是个什么样子,许多人也是打听过的,在兰城时那是多么不务正业的一个人,晚上的晚宴,前来敬酒试探的大臣一波接着一波。
季熠辰再好的酒量也醉了,偏偏他不能拒绝,得把这尺度拿捏好。
“别再喝药了。”季熠辰摆了摆手,把药方放在了桌子上,把她拉过来,借着酒意,“是药三分毒,多喝了伤自己的身子,这些药别再喝了。” [**~] .笔.
沈香茉不语,送他去沐浴,沐浴过后,季熠辰这酒醉还没全散,喝了一碗醒酒汤,季熠辰瞥了一眼被她放到柜子上的药匣子,把她搂在怀里,承诺着,“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往后你就能开口说话,也能听得见我说话。”
沈香茉转头看他,季熠辰似乎是在和自己喃喃低语,脸颊泛着红,他看着沈香茉,幽邃的眼眸中全是她的样子,他抬手捧住她的脸,又重复了一遍,“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若是好不了呢。】沈香茉从他怀里挣脱,扶着他躺下,真的是喝多了,洗过澡身上还泛着一股酒香。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