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三郡的雨季二月开始,到了五月初才渐渐少雨,季熠辰一直要留到了五月初,最后检查过哪些河渠后才能启程回宜都。
三月初的时候。季熠辰为沈香茉找来了一个大夫。
据说是桐城三郡中十分有名气的大夫,医治过很多疑难杂症,给沈香茉把脉过后。其实他的答案和当初丛牧诊脉所得是一样的。沈香茉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这么多年过去哪里还会有什么淤积的现象。
但听季熠辰提起太子妃在危难时刻有开口说话过,诊脉之后,这个大夫和丛牧一起,在偏房内商讨了许久。
大半个时辰过去之后,他们给沈香茉开了另外一个方子,说是通络之用。
季熠辰让丛牧把这个大夫送出去,屋子内,沈香茉看着这简单的药方,这大夫的意思其实很明了,既然太子妃不是一直失语的,那便是需要药力加外界的刺激。药还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外界的刺激。
“这两个月正好。”季熠辰心中有了主意,外力的刺激不难寻,如今也不需要想法子去设计什么意外,这些天雨水不断。时常会遇到雷雨交加的情况,这不是就是最好的刺激?
...
天公作美,连着送了好几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大雨磅礴的天气里雷电愈加猛烈,只要一开窗就能看到天边乍现的闪电,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就算是沈香茉真的聋了,看到这样的情形也会害怕。
一个月之后,沈香茉先是能听见了,到了四月中,一天夜里季熠辰回来的晚了些,又临着雷雨天,当天夜里沈香茉因为担心,这就能开口说话了,第二天那请来的大夫和丛太医一同前来诊脉,皆是觉得不可思议。
沈香茉则是笑看着这大夫,“翁大夫,这次真的是要好好谢谢你了,没有你和丛太医一起想的办法,我的病也不会这么快好。”
前后也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翁大夫忙摆手,“不敢居功,这药方多是丛太医想的,他为娘娘诊治多时,对娘娘的情况比我要了解的多。”
“自然是都要谢,尤其是谢谢翁大夫你,本宫听闻你一直想在桐城内开一间医馆,已经派人在城里盘下了一间药铺,这两天在改建,从今以后这医馆的主人就是翁大夫你。”沈香茉说罢,瑞珠把一个小匣子送了上来,打开来里面是铺子的契约和一百两银子。
瓮大夫连连说不能收,“这使不得。”
“与其给翁大夫诊金,不如圆了翁大夫你所想的,医馆开了也是卫桐城这儿的百姓谋福利,素问翁大夫宅心仁厚,这医馆,你一定要收下。”沈香茉看了丛牧一眼,“丛太医,你与翁大夫是同行,你送他出去,好好聊聊。”
“是。”丛大夫送了翁大夫出去,出了府衙之后翁大夫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看着丛牧:
“丛老弟,这事儿我也没出多大的力,太子妃如此大一份礼,我这,哪儿好意思收啊。”就是开了几张药方,也不是什么稀世罕见的药。
“既然是太子妃让你收了你就拿着,我问你,当初替娘娘把脉的时候你觉得如何。”丛牧一面送着他一面问。
“说实话娘娘的脉象没多大的问题,就是有些旧积,但这些和失聪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既然你清楚,这些东西您就更该拿了。”丛牧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治好了太子妃,就算太子妃不赏,太子也会赏,说不定往后宫中还会追赏,你医术了得,又仁心仁义,医馆的事你一定能够打理好的。”
翁大夫被他推着走快了两步,脸上有疑,“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这要是没多大问题,那也不是我的功劳啊。”非要说,那得是打雷打的好哇。
“听不懂也罢了,你啊就好好打理你的医馆。”丛牧把他推上马车,笑着目送马车离开,回头真要回府衙,杨开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儿,丛牧神情一怔,继而笑道,“杨大人。”
“太子妃能说话了?”杨开洛刚刚听到他们说了才知道太子妃的病好了,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杨大人,娘娘的病好了,刚刚翁大夫就是来诊脉的。”台乐冬技。
杨开洛看了一眼那边已经远去的马车,“这瓮大夫的医术可真是了得,多少大夫束手无策的事,竟然让他治好了。”
“是啊,瓮大夫的医术的确是了得,本官也是自愧不如。”丛牧笑着走进了衙门内,两个人又就着这事儿聊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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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季熠辰回来了,沈香茉和他把白天瓮大夫过来的事说了一遍,“回宫后母后问起来,是不是也这么说。”
“母后那儿可以先说,至于其他人,先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太子妃是一个能说会听的正常人了,这件事第一个要告诉的就是父皇和母后,其余的,不必急着回去就说。
“河渠的事何时结束?”
“等雨水过去我们就启程回宜都。”季熠辰拉着她的手在手心里握了握,“你若是没准备好,我们先不说也没事。”
沈香茉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意,轻摇了摇头,怎么会呢,她已经准备好了。
...
五月初的时候桐城这儿的雨季过去,迎来了初夏。
只有一处的河渠出现了轻微的漏水现象,其余的在经历接连两个多月的雨水中都没有发生断裂坍塌的现象,这么多年来,桐城三郡那些受水涝灾害严重的村落,终于能安安稳稳的作物,等待秋天的收成,再也不用担